白皙的皮肤带着水光露在空气中,被温灼瑾碰触到的地方起了红痕,颜凊斓打了个颤,羞耻又恼怒。
“温灼瑾,你要做什么?!”颜凊斓咬着牙叫出温灼瑾的名字。
好,这最后一面怕不是会善了了。
“别太过分!”匕首精准的抵住温灼瑾的脖颈,颜凊斓看着温灼瑾。
温灼瑾对上颜凊斓湿漉漉倒映着她的眸子,凝了片刻,露出惨笑。
“眼睛什么时候可以看见的?瞒着我要做什么,为了出去?”温灼瑾说着,脖颈朝前倾了下,锋利的匕首刺破皮肤,血流了出来,颜凊斓眸子微缩,要将匕首后撤时,手腕被钳住,匕首被夺走。
颜凊斓感觉到冰凉的手指从自己的手往上到了手臂处收紧,腰被另外一只手沿着腰线抚上去,然后在后腰的位置紧紧扣住,身体贴在冰凉潮湿的衣服上,整个人像是被蛇缠住了一般。
“我问你,你是自愿出去的还是被庆谌宁胁迫的?”温灼瑾低哑着声音问了句,声音贴在颜凊斓耳边。
“是我自己要出去的。你放开我!”颜凊斓道,想挣扎,挣扎不动。
“要怎么做你才会乖乖的,要怎么做,你才会……”温灼瑾箍住颜凊斓的力度越来越大,压抑着什么说道,说到后面没了声音。
明明很羞恼,颜凊斓听着温灼瑾的声音心里还是纠成一团。
隐瞒这么多,又如何解释的清楚?
小混蛋怕是伤心到极点了。
只是,她又何曾没有隐瞒自己?
颜凊斓未出声,只感觉肩膀一痛,有湿热的感觉从肩膀传来。
她被小狗咬了口!
颜凊斓轻嘶了声。
“温灼瑾,你……”颜凊斓伸手拍打了下温灼瑾,话未说完,感觉自己被松开,然后身体被裹住了,是干爽柔软的薄被,不是湿漉漉的衣服。
颜凊斓僵住,她以为温灼瑾脱自己衣服是想要羞辱自己,却原来是脱掉湿衣服换干净的薄被裹上……
温灼瑾松开了颜凊斓,神色紧绷着,将刚才扩散出一些的情绪压了回去。
防止自己失控,温灼瑾没在马车里停留,推开马车门出去了,马车的两扇门被关紧挡住了外面的风雨。
颜凊斓的手攥紧又松开。
怎么又心软了。
是不是还想继续留在小混蛋身边,等她成婚了,继续……
颜凊斓摇了摇头冷静下来,看了下马车周围,将手里放着金鱼符的荷包塞进了一个暗格最里面。
然后翻找了下,找到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应是温灼瑾的衣服,有些大。
颜凊斓顾不得在意了,拿来换上。
颜凊斓想看看外面,适不适合离开时,马车速度慢了下来,马车外传来整齐脚步声和人声,颜凊斓身体僵住。
她们应是遇到禁卫军了。
不知道温灼瑾会如何应对。
马车外面,温灼瑾所坐的马车被二三十个禁卫军围住,为首的禁卫军头领指着温灼瑾要查验身份符牌。
温灼瑾神色阴沉,眼神淡漠中带着发狠的杀意。
“一日要检查多少次?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温灼瑾手里拿着身份符牌冷眼看着那禁卫军道。
“原来是温小姐。我们是奉公行事,还请温小姐见谅。”那头领朝温灼瑾拱了拱手道,脸上堆着笑。
禁卫军统领是亲天玄宫一派的,禁卫军里的小兵对天玄宫的人也都敬让几分。
“我正急着去见玄真师姐,这一路却是被检查了好几次了,再这么耽误下去,我明日都见不到玄真师姐!影响了北羌马的繁殖时间,你们担待的起吗?都给我让开!别挡路,若不放心不如指派几个人跟着我,找到玄真师姐再跟我回来。”温灼瑾做不出客套笑脸,只神色不满的看着那头领说道。
这次天玄宫派来监管抓人的便是玄真,就算是禁卫军统领也要听玄真的。
温灼瑾提到的北羌马繁殖是天玄宫发起,陛下特批,让温灼瑾做的。
当真耽误了,可是会被降罪的。
那头领听温灼瑾如此说,神色又这样气恼,原本还想检查马车里面的,赶紧应了温灼瑾。
那头领给温灼瑾留了四人护送温灼瑾去找玄真。
温灼瑾沉着脸继续坐在马车外面。
让几个禁卫军跟着,也是
怕之后再遇到禁卫军被检查。
虽说这会儿心凉如冰,但也不能眼看着人被抓。
她还未给美人姐姐去官府登记办理身份符牌,也是私心作祟。
如今看,却是麻烦很多。
玄真回了一趟天玄宫,说了北羌马的事,又被绛霄派下来,辅助温灼瑾给北羌马繁殖。
这会儿玄真也正带了禁卫军在找人,那四人带着温灼瑾去寻玄真。
马车跟了四个禁卫军,颜凊斓更没机会下马车了。
颜凊斓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知道这是要去找玄真。
这不就相当于自投罗网吗?
也或者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温灼瑾不进来,颜凊斓没法跟她说什么。
想了下,颜凊斓小心的扣了下温灼瑾靠着的马车门。
外面没什么动静,颜凊斓以为温灼瑾没感觉到准备再扣下的,马车门被推开,温灼瑾弯腰进来,将颜凊斓挤在了角落里,手指用力捏住了颜凊斓的下巴。
颜凊斓眼睛能看清楚了,但是稍微有刺激便会流泪的毛病还没好,只这一下,眸子又湿漉漉的跟要哭了一般。
“唤我做什么?害怕我将你交给禁卫军吗?”温灼瑾压低声音问。
颜凊斓不知道温灼瑾怎么变得邪气的很,这会儿顾不得其他了。
“怕。”颜凊斓直接承认。
“那你求我。”温灼瑾说。
“……”颜凊斓磨了磨牙齿,当真是小混蛋。
“求不求?”温灼瑾再问。
“求你,别让禁卫军发现我,求你……”颜凊斓吐了口气,软声说道,眸子里眼泪更多。
温灼瑾盯着颜凊斓的样子,有一种想狠狠欺负人,将人拆骨入腹的冲动。
只是想到她与庆谌宁私会,心里便又堵的难受的很,低头朝着颜凊斓的脖颈又咬了一口。
颜凊斓倒吸口气,眸子溢满的眼泪掉下来。
她倒不如直接被抓走算了!
温灼瑾给颜凊斓脖颈留下深深的牙印后离开,打开门坐马车外面冷静去了。
颜凊斓靠在马车壁缓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实在太虚弱了。
跟庆谌宁逃走时甚为狼狈,腿脚酸软,头发湿着,身上穿了干衣服,还是冰冷的很。
刚才找东西时,颜凊斓发现里面有些吃的,便取了来吃了几口,固定的架子上还有茶壶,里面的水冷了,勉强能喝了润嗓子。
马车行驶了没多久遇到了骑着马穿着油衣头戴斗笠的玄真。
“师姐,今日下雨,刚好有空制了点香,要跟师姐说说的,谁知道一路被拦了好几次检查,身上都湿透了!怎的师姐也这般忙,冒着雨出来?”温灼瑾见到玄真抱怨道。
“哎,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师尊要找的那人,设了局,引她出来,结果还是被她跑了。说是找逃犯,其实便是要找她的。今日是不成了,改日你带着香一起去马场。”玄真瞧
着温灼瑾一身湿透说道。
“那好吧。师姐当真是辛苦了。”温灼瑾道。
“你脖子怎么了?流血了。”玄真注意到温灼瑾衣领的血迹问道。
“路上时被一只野猫给抓了,今日当真是诸事不顺。”温灼瑾摸了下脖颈道。
她已将衣领往上拉了些盖住伤口,但是刚才流的血还在。
马车里颜凊斓听到外面的对话,手攥紧了几分。
小混蛋,说谁是野猫?
“师姐,要不你进马车里坐一会儿休息休息?”温灼瑾又说道。
马车内的颜凊斓顾不得再想温灼瑾说的野猫,身体不由绷紧。
小混蛋,倒是敢。
玄真看了眼温灼瑾的马车,她是想休息下的,只怕传到师尊耳中,她要被数落责罚了。
“算了吧,我还要忙呢。你先回去吧。”玄真摇了摇头道。
“那好。师姐小心。”温灼瑾拱了拱手和玄真告辞。
那四个禁卫军还跟着,路上遇到的其他禁卫军,都被那四人挡了,直到马车行驶到了斓园。
温灼瑾给那四人塞了点银子,打发走他们,马车径直驶入宅子里。
至此,马车内的颜凊斓松了口气,将刚才藏起来的金鱼符重新拿回来。
到了她们所住的院子里,温灼瑾上马车将颜凊斓连带马车里的薄被一起抱了下来。
走到内室,温灼瑾将颜凊斓放在了床榻上,站在颜凊斓面前看着颜凊斓。
“我再问你,你是自愿出去的还是被庆谌宁胁迫的?”温灼瑾低声问。
颜凊斓神色凝了片刻。
刚才已经回答这个问题了,温灼瑾再问,莫非是想要不一样的答案?
给了不一样对答案,就当是真的吗?
只是还有留下的必要吗?
“我自愿的,想离开这里。”颜凊斓看着温灼瑾道。
“想离开?为何要这样骗我,骗我很好玩儿吗?”温灼瑾后退一步说道,再出声,声音在发颤。
颜凊斓看温灼瑾如此,心里很难受,想一想温灼瑾那件喜服,心里又硬下来。
“从一开始你想吃凤凰酥,便是想要联系庆谌宁,从我买回凤凰酥那一日,庆谌宁便来过了,是吧?甚至那次我被打晕,也是庆谌宁打的吧?以你的力气不可能打晕我的。那次我中了催-情香记得在外面碰到你,也的确是碰到了,是不是?这些日子你不知道和他外出了多少次……”
温灼瑾的声音再次传来。
颜凊斓听着,眸子微微睁大几分。
没想到温灼瑾都猜出来了!
“你和庆谌宁出去做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温灼瑾又道,咬牙切齿。
颜凊斓心中一跳。
温灼瑾不会也猜到自己的身份了吧?
“你和他一直在私会,只是因为我可以给你解香毒才留下来的。当真是辛苦你这段时间如此牺牲色-相应付我了。我原
本以为你单纯善良(),??げ恏??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怎么会钟意你这样的人?!我才是那个眼盲的人。”温灼瑾说着眼泪掉下来。
被骗,喜欢错了人,种种,让温灼瑾难受的很。
心里的暴戾之气在这种难受中哽在心口更难受了。
颜凊斓听到温灼瑾说的,明白了温灼瑾难受的因由。
她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是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喜欢错了人。
颜凊斓心中触动,想了想,自己也是看错了人。
一个即将要成婚的人,这样深情做给谁看?
“你走吧,你的香毒如今解的差不多了,让庆谌宁来接你走,你们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不用再背着我私会了。”温灼瑾埋头在手臂之间,闷声说,声音有些哽咽。
她怕颜凊斓再不走,自己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好。我也不便再留。多谢你放我走,你对我的恩情我记着,日后定会报答。祝你和你的表哥白头偕老,永结同心!”颜凊斓站起身尽量冷静的说道,语气有些生硬,说完迈步往外走。
温灼瑾正伤心着,听到颜凊斓的话愣了片刻。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何时要和表哥成婚?”温灼瑾抬头问道。
“你不是在绣喜服,准备和表哥成婚吗?不必瞒我了,我前几日便看到了。已经要成婚的人了,又何必在外面搞这些事?”颜凊斓没看温灼瑾看着门口道,语带讥诮。
“……”温灼瑾愕然,不知道颜凊斓从何处听说的,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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