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体往往是最诚实的。
说好了只要一个晚安吻,也只给一个晚安吻的两人,身体远比大脑诚实。孟梵川抱着岑蓁转头就回了自己房间,脚一抬关上门,无人得知房里正发生着什么。
他径直将岑蓁放倒在自己床上,吻几乎没有断过,灼热的气息从脸颊蔓延到耳后和脖颈,唇舌交缠的暧昧声此起彼伏,岑蓁被吻得意识有些迷茫,断断续续溢出些呜咽,仍记得隔壁的孟闻喏,气息不稳地推他说:“你妹妹……”
孟梵川早说过自己不是什么君子,此刻当然也无所谓是妹妹还是玉皇大帝,关上这道门,他只想和喜欢的人做想做的事。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孟梵川接吻,但今晚的吻明显不一样,带着浓重的情.欲,让岑蓁慌乱紧张。
虽然比想象中来得迟了些,但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个步骤。
他不是什么变态,也没有很粗鲁。
相反,吻到岑蓁敏感的耳后和脖颈时,岑蓁会舒服得发抖,身上像过电一样无法控制,她有点害怕这种失控感,身临其中了才知道原来自己从前将这件事想得有多简单,以为关上灯闭上眼就过去,她忽略了男人原始的侵略性,也忽略了自己的零经验。
最重要的是,她忽略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金主的标签正一点点从孟梵川身上掉落,取而代之的,是模糊的,岑蓁也不能明确和定义的身份。
悬殊的家世背景让岑蓁不敢去想,眼下这样的时刻,她虽然身体本能地在迎合,可理智尚存几分在游离。
是要资源的话,岑蓁或许会毫不犹豫地迎合他做下去。
可她如果要的是他呢,她要的起这个人吗,能和他走出这一步吗?
岑蓁迷失在孟梵川难耐的亲吻里,脑子里乱成一团,直到他手探进睡裙底部,岑蓁倏然抽回一丝清醒,两条腿绷紧。
孟梵川动作顿住,抬眸看身下的女孩,哑着声问:“怎么了?”
岑蓁轻轻喘着,眼尾氤氲湿气,从那种迷离朦胧里抽身,张了张唇,还没开口说话,门外传来敲门声,“哥,哥!你看到岑姐姐没有?”
岑蓁惊慌坐起来整理被弄乱的睡裙,却被孟梵川又推回去盖到被子里,“等我,马上回来。”
岑蓁:“……”
那人不慌不忙地下了床,岑蓁听到他走出去的声音,开了门,面不改色地回答孟闻喏,“我让她睡到楼上客房去了。”
“啊?为什么嘛。”
“说了人家明天有工作,有什么问题下次见面再慢慢聊。”
“好吧。”
“不准去三楼骚扰她。”
“……知道了。”
孟三小姐就这样被亲哥哥骗了过去。
再回到房里,孟梵川拿遥控器关了房里的灯,而后躺下将岑蓁揽到怀里,在她额上亲了亲,“早点睡。”
他没有再继续,让岑蓁有些意外,沉默片刻到底还是没忍住,“你不问我吗?
”
“是我的错。”孟梵川在刚刚走出去的那几分钟里反省了下自己,莫名其妙失控把人女孩从隔壁掳过来,在这样仓促的背景下开始他们的第一次,的确是他没有考虑周到。
孟梵川又亲了亲岑蓁的发顶,“等你准备好了再说。”
岑蓁:“……”
那颗在心尖上发了芽的东西好像又在无声疯狂地生长,岑蓁在漆黑的房间垂着眸,忽然缓慢地,试探地伸手攀住孟梵川的胸膛,指尖触到的那一刻有些迟疑,但很快便被无法抗拒的安全感包围、沉陷。她深深地抱上去,抱着他,第一次放纵地让自己完全依偎在他怀里。
原来这么舒服,这么放松。
原来只是这样抱着都很满足。
岑蓁闭上眼,唇角微微弯起弧度,伴着雨声,伴着身边人安全的气息沉沉入睡。
-
为了不让孟闻喏发现异常,第二天很早岑蓁就醒了,整个人被孟梵川圈在怀里,护得很紧。
原来有了另个人的体温,冬天的夜晚也没有那么冷,她终于也不会再手脚冰凉到天亮。
岑蓁轻轻抿了抿唇,打算先去孟闻喏房里换衣服,只是才抬起孟梵川的手,就被那人收紧力道勾回去,“去哪。”
他声音懒懒的,有昨夜压抑后的沙哑。
岑蓁:“我今天真的有通告,要早点回去。”
孟梵川把人扣了会才松开,“我送你。”
“不用。”岑蓁只想一个人悄悄先走,不要再惹来孟闻喏的注意,“你跟我一起走了你妹妹怎么办。”
“她满18岁了。”
“我也满了。”
孟梵川被岑蓁反驳得顿了下,无声笑,“能一样吗。”
岑蓁第一次与他小声斗嘴,“是不一样,我还比她大两岁,你更该放心一点。”
“……”
还有理有据起来了。
孟梵川好气又好笑地坐起来,“我是这个意思吗?”
“不管你什么意思我都想一个人走。”岑蓁不想第一次和人家妹妹见面就太喧宾夺主,微顿做出妥协,“实在不放心你可以让陈叔送我。”
许是看出她的坚决,孟梵川便也没再坚持,“好。”
只是说话同时把岑蓁又拖回了被子里,“那再睡五分钟。”
岑蓁:“……”
五分钟后岑蓁终于被孟梵川“放行”,悄悄回孟闻喏的卧室换好衣服,走前看着还熟睡的小姑娘,想起她昨天的可爱种种,还是扯了张便签给她留字条:
「喏喏,我有工作先走了,很高兴认识你。」
这次离开别墅,再坐上陈向安的车,岑蓁比上次多了太多的轻松,她想起昨晚魏叔说的话,明白过去或许是自己对孟梵川抱了太多主观的臆想。
她见过的纨绔子弟太多,拿钱玩弄人的男人太多,但现在,孟梵川正在一点一点地扭转自己心中对这些有钱少爷的偏见。
今天天气好,阳
光穿过车窗大片落到车里,落在岑蓁手上。
岑蓁摊开手心,想起孟梵川每次牵住她时的模样,便仿佛眼下这道停在手心里的温暖的光,一次次叩动她内心那道门。
岑蓁想,他跟他们……好像真的不一样。
-
接连一周岑蓁的工作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虽然还没有任何正式的作品,但各大营销号已经将她放到了待爆花的首位。
岑蓁的过往绝对经得起任何人的审判,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被北城电影学院录取,在校期间为人低调,踏踏实实稳扎稳打,导师还是带出过多个热门明星的孙启明老师。
光这一份毫无黑点的科班背景就已经吊打很多其他小花,爆火不过是时间问题。
明州政府也对岑蓁和柏延的宣传片表达了高度的赞赏和满意,所以这次政府举行滑雪节的招商酒会,也特地邀请他们去参加。
温蕙其实不太想让岑蓁参加应酬,可岑蓁才刚出道,眼下宣传片热度正高,对方又是政府邀请,万一拒绝的话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反而容易有负面影响。
权衡之下,温蕙还是让池玉和执行经纪小林陪着岑蓁去明州参加了这个酒会。
柏延也从北城的排练中抽出时间,两人在明州再次碰面,互问寒暄,柏延笑着说岑蓁,“果然是红气养人,才短短十来天不见,你整个人都更容光焕发了。”
岑蓁抿唇回他,“是吗?”
只不过是红气养人,还是“爱意”养人,岑蓁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别墅那天解开了一些心结后,她好像没有那么纠结了,和孟梵川相处的时候也变得更轻松愉悦。
就连池玉都感觉到她的变化,笑她每天眼睛都亮晶晶的,有溢出来的甜蜜感。
柏延:“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空赏脸来看看师兄的新话剧?”
柏延正在排的话剧汇聚业内多位重量级老师,是国家话剧院年底的献礼剧,12月中旬在北城上演,岑蓁早就准备好去观摩,答他:“当然要去。”
顿了顿,“也许我还会带个人去。”
“哦?”柏延笑得意味深长,“那我可给你留着两张票。”
“好。”
酒会当天在明州政府设置的酒店顺利举行,结束活动后,岑蓁第二天就和同行的助理们返回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