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思绪有那么一刹那的紊乱,自我的精神也在本能地抗衡那股横冲乱撞的混乱感。
他没有选择睡前喝,是希望有个好觉。
上次的梦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并且因为喝了绯红黏液,他甚至无法辨别那些凌乱的画面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混乱带来的添油加醋。
片刻后,黎危起身,慢条斯理地系上扣子,遮住那些被章鱼弄出来的暧昧痕迹,并瞥向角落的小蠢东西:“过来。”
章鱼立刻
蠕动着触手爬到脚边,顺着裤腿一路向上,直到扒住了肩膀。
恢复衣冠齐楚的黎危弯腰离开帐篷,看不出一丝喝过酒的痕迹。戴贺莱没有巴德烈那么猛烈的嗅觉,也没闻到什么。
但他还是在黎危出来的那一瞬间,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似乎被什么冲击到了,但很快又舒展开。
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
黎危将戴贺莱的反应尽收眼底,对黏液带来的效果还算满意。
“什么事?”
“伯蒂说有东西朝我们的方向过来了。”
黎危并不意外,淡道:“杀了那么多黑兔,它们的族群自然会展开报复。”
所以他之前才改变主意,从一开始的扎营六小时变成了六小时后立刻出发。
戴贺莱一怔,目光越过章鱼看向黎危的帐篷:“需要我帮忙收拾吗?”
“不用的。”
说话的并非黎危,而是走来的克里:“我来就好。”
戴贺莱:“……”
黎危微微侧眸:“辛苦。”
克里笑了笑:“从前在军队也一直是我处理,不辛苦。”
黎危并不是传统的吃苦型军人,相反,能省事的地方则省事,能不用自己做的事极少会多动手指头。
他守着主城,带来了很多年的安宁,享受一些便利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一些老古板总是看不惯,遑论人类生命漫长,这样的老古板特别多。偏偏黎危身边的人都被他“奴役”得甘之如饴,叫外人听着来气又没办法。
克里就是其中一员,任何时候,只要在工作期间,他都能把与黎危相关的琐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所以早年也有传闻,说他能力并不出众,因为是黎危的床伴才成为了副官,方便在野外,在军部随时随地可以解决生理问题。
以往听到这些言论,克里都是一笑而过,偶尔会担心给黎危造成困扰,后来才发现自家长官根本什么都不在意。
但黎危走后,戴贺莱突然问了句:“你和黎队睡过?”
克里难免还是愕然了一瞬,有种哭笑不得的荒唐感:“——当然没有。”
得到答案,戴贺莱阴沉的脸色微缓。
克里看出了些什么,突然叹息道:“上个世纪早期末,黎队刚升为军队少将,我有幸成为他的副官,从那时候开始,他的身边就一直没人。”
“……你想说什么?”
“那些想走到他床上的人,最后的结局往往都很残忍。”
克里曾仰慕过黎危,这点毋庸置疑。在黎危身边待久的人,都难免会生出一些异样的想法。
直到亲眼见到黎危面对那些各色各样的人无动于衷,漂亮青涩的少年,成熟性感的男男女女,哪怕赤|裸裸地躺在床上,黎危都能做到神色不动分毫,仿佛只是在看一块普通的肉。
如今,克里仍然仰慕他的长官,只是再与性无关。
“和你没关系。”戴贺莱冷冷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克里摇摇头,尽职地收起帐篷。
很快,车队整装待发。十二号车的那些人都幸运地撑了过来,虽然身体状态依旧很差,但好歹意识清醒了,在秩序者的帮助下,精神值的恢复指日可待。
而作为秩序者,有伴生物的辅助,杰农已经能感知到双腿了,只是走起路来有些颤颤巍巍。
黎危正准备上一号车的副驾驶,就见杰农扶着车厢走过来,满脸羞愧:“是我没有做好守车尾的工作,辜负了您的信任。”
“再有下次,那七个人就是你的结局。”
“明白。”
不远处的野草已经汹涌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浩浩荡荡地朝他们奔来。
黎危利落坐进副驾驶,按住对讲机说:“出发。”
“是!”
为首的二号车疾驰而去,一号车紧随其后,圆形的车队拉成了一条长龙,掀起一地尘土。
黎危的时间掐得很准,这会儿黑兔群刚进入营地范围,密密麻麻的黑毛配合着猩红的眼睛,就像一片怪物海洋,根本数不清有多少只。
追不上车队,它们停在原地,发出杂乱的“嘶嘶”声,极其刺耳,仿佛蕴含着无限愤怒与仇恨,让人听得心惊。
尾车的驾驶员哈哈大笑:“黑兔的智商还是差了点!”
伯蒂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收回,闭上眼睛,声音淹没在轰隆隆的发动机声中:“不要轻视任何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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