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墙壁是一张高台长桌,上面供奉着一尊观世音菩萨,供盘里是三个已经发霉的馒头,还有三个干瘪的苹果,中间是一尊小香炉。
神像两边是老太太随手放的各种物品,看起来杂乱无章,毫无卫生可言。
屋子里潮湿的腐烂霉味、老人身上长时间不清洁的油脂味,以及中午饭菜的味道交混在一起。
这股难闻的味道让禾晔进入房间的脚步一滞,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挪回屋门口。
谭梁山进入院子后,礼貌地去搀扶老太太,毫无防备地与他一起进入屋子,结果一吸气闻到这股味道,瞬间变了脸色。
“yue——”
他发出一声干呕。
老太太听不到声音,继续专注着地往里间挪步子。
谭梁山实在受不了这味道,忍着鼻息间的气味大声道:“老太太,我在门口等你!”
说完,也不顾老太太听没听见,转身疾步跑出屋子。
“yue——”
他走出屋子,扶着墙壁再次干呕,虽然没吐出什么东西,但也逼出了几滴生理眼泪。
“我的妈呀,她这屋子太味了。”
禾晔站在门口,微微扬唇,眉眼间噙着浅淡笑意看他。
谭梁山用手安抚着胸口,长出口气:“天哪,我午饭差点给吐出来,刚才搀扶她时,就闻到她身上难闻的味道,我只当是老人味,没想到她房间味道更重。”
“我估计她屋子里有老鼠虫子之类的东西,死在床下或者柜子下面,没清理腐化了。”
“她的儿女也真是狠心,竟然就这么丢下一个耄耋老人独自生活。”
听着谭梁山的这些吐槽,禾晔丝毫不意外:“凡事都有因果。”
刚刚谭梁山与老太太交谈时,他一直在打量对方面相,这老太太能落到现在的下场,与这村子的风土文化,封建思想脱不开关系。
片刻后,老太太拿着一个脏兮兮的老年机出来,大声解释道:“这是儿子给我买的手机,但我不怎么会用。”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给我打电话,我也听不见,但是这上面有他的电话,平时村里有什么事儿,他们都是用这个手机给我儿子打电话,他来帮我解决。”
这老太太还真是三句话不离自家儿子,说起儿子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骄傲、炫耀。
自己都已经被怠慢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在炫耀什么?
谭梁山没用她的老年机,而是用自己的手机输入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很快对方接起电话,一道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通听筒传过来:“谁呀?”
谭梁山打开扩音,介绍自己的身份:“你好,我叫谭梁山,是一名道士,今天路过你家……我想了解一些有关你母亲的事情。”
对方声音浑厚,中气十足,一听事关自己老娘,他语气变得紧张:“我娘怎么了?”
谭梁山听出对方语气里的慌张,赶忙解释:“你娘没事,先生你不要担心。”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娘都这么大年纪了,留她自己一个人在老家,是不是不太安全?”
电话那端陷入沉默,许久才无奈道:“我也是没办法,我和老婆打拼了半辈子,也只给儿子买了一套房子,我们自己也是住在一个只有四十平方的老破小房子里,根本没老娘住的地方。”
“我还有三年就退休了,等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