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应该因为两人领证之后自己却对婚事一直绝口不提,接着又是一走一个多月,才会让她误会自己不愿承认这个婚事,后面才会不得已依赖她生母去抵挡夏家人还有陈家人。
梁肇成自认为一下子理清了前因后果。
并还因此产生了不小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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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张秀梅还有周来根那里。
张秀梅和周来根被林溪和陈野他们赶走,天塌了一样回到了出租楼。
上楼有“咚咚”的响声,屋里的人显然听到了他们的上楼声,他们刚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站在门后面的是翘首以盼一脸兴奋的周美珠和周家宝。
两人都在等着爸妈回来分享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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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楼的条件远没有林家院子好,更何况那边还有很多的好东西,陈野的玩具,林溪的衣服首饰,还有橱子里各种饼干糖果,两个人都已经眼红了很久,听爸妈商量着说搬到那边去住,不知道有多兴奋急切。
“爸,妈......”
“爸,妈,我们明天就搬到大姐那边院子吗?”
周美珠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己爸妈面色有些不对,刚叫了一声“爸妈”就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可从小在家里最受宠的周家宝却没那么会看面色,话早问了出来。
周来根一听脸就更黑了,一把撂开小儿子,根本没理会屋子里的人,气势汹汹地就进里屋去了。
张秀梅也顾不上安慰平日里最疼爱的小儿子,急匆匆跟着过去了,接着就是“砰”得一声,里屋房门被关上了。
周家宝懵了一下就要跟过去,却被周家量一把拽住。
周家量的脸沉着,从兜里拿出了两个五毛的纸币,塞给了两人,道:“你们两去外面买冰棍吃。”
周家宝本来还要嚷嚷,一看到钱就消停了。
周美珠瞅瞅那钱,再瞅瞅房门,有些犹豫。
“我去问问,有什么事我会跟你们说,先出去。”
周美珠这才攥着钱,叫上周家宝,一起出去了。
周家量看两人下了楼,这才走到了里屋门口,没进去,就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吵骂声和哭声。
张秀梅在哭哭啼啼地跟周来根解释梁肇成的来历。
周来根骂道:“什么订婚不订婚,那也不过是嘴皮上说说,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你也是她亲妈,只要你说不成,那婚事就作不得准!”
在他们山里,父母就是天。
女儿给家里挣钱贴家,那就是天经地义的。
要嫁谁,不嫁谁,那也都是父母一句话的事!
张秀梅张了张嘴,憋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当年我改嫁你的时候,就签过纸,答应过小溪的事再跟我无关,尤其是婚事,绝对不许插手。”
周来根一怔,随即骂道:“你也太窝囊,你是她亲妈,她爸都没了,她的什么事不是该由你做主?就是讲法律,那孩子也是归你,那老太婆有什么资格抢你孩子!”
周来根以前虽然是在山里,但却在大队里做过几年宣传,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睁眼瞎。
张秀梅嚅嚅。
当年丈夫是大英雄,丈夫死了,她要改嫁,谁不同情她公爹公婆,谁不站在她公爹公婆那里?
她哪里有什么说话的地方?
“来根,她既然已经订了婚,也不用再担心夏家的人缠着她,要不搬过去的事就算了?现在你跟家量都有了工作,我听惠惠妈说,外面厂子里也要我这样的,要不我也去找个工作,这样,咱们在这里日子也能过下去,不会比山里差,我看这里很多人家不都这样,好歹小溪她肯定也不会看弟弟妹妹吃苦,不会不管他们的......”
“不行!”
周来根狠狠瞪了张秀梅一眼。
这怎么能一样?
要是把林溪握在了手里,把她嫁给家量,这两栋楼都是他们的了,这能一样吗?
“那你还想怎样?”
张秀梅哭出声来,“
现在这样,难不成咱们还能硬逼着她跟梁肇成分手不成?这也怪我,小溪的脾气我知道,她看着软和,其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段日子她生病,我一直照顾她,倒是忘了这事,这肯定是把她的性子逼出来了,咱们要是跟她来硬的,她以后要是真不管美珠和家宝,美珠和家宝要怎么办?难不成还送回山里,让他们一辈子就呆在山里不成?”
“爸,”
周家量推门而入,道,“爸,妈说得对,不管什么事,你们都别逼小溪,她吃软不吃硬,有什么事慢慢来。”
他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在林溪奶奶一去世,就陪着继母过来了,比他爸来得还早。
在他眼里,林溪就跟一个仙女一样,娇美得让他自惭形秽。
这段时间他看到了林溪的痛苦和挣扎,一开始他听他父亲跟他说,让他亲近她,想让他娶她的打算,他还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可是想到她一直郁郁不欢,那个姓夏的自己都在泥潭,只能带给她伤害,如果她嫁给自己,自己一定会好好对她,这样想着之后,慢慢也就觉得林溪只有嫁给自己才是最好的了。
他道:“爸,妈,梁肇成这个人我刚来的时候见过,也听别人说过他的事,他的性格跟小溪根本不合,他也不可能接受小溪跟夏向远的事,肯定不会善待她,对她好的。你们不用逼小溪,咱们只要在她需要咱们的时候,一直关心照顾她就行了,她跟梁肇成,肯定不会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