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很痛苦,更绝望。
如果真的是诅咒缘故,那他还有办法。
可生老病死是人无法改变的,他能怎么办?
他自诩实力强悍,此刻竟只能无能为力地守在病床边,看着最爱的人逐渐走向死亡。
孔时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术式,能看到诅咒,才来吃这碗饭的,禅院甚尔都没办法,他更……
“哎,等等,你有和禅院家说吗?你平时都靠体质硬扛,也许是你看不出的诅咒?”
禅院甚尔:“……我找了,直毘人看一眼就说没救了。”
孔时雨卡顿了,他知道禅院甚尔和禅院家的关系不太好,可即便如此,禅院甚尔还是向禅院低头,甚至低头了都没用,这实在是……
稍微想想就能感受到禅院甚尔痛苦绝望的心情了。
迟疑了几秒,孔时雨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唔,其实我有个老乡,他最近在卖一种特别的保健品,据说在咒术师之间很受欢迎,可能对诅咒有奇效,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孔时雨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抱着小宝宝,他环视着温馨的家,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
算了,试一试吧,好歹将禅院甚尔骗回来,别让孩子闹腾他了。
“那家伙以前是经济犯,是个金融骗子,我还追查过他,但后来因为一些事我也不吃公家饭了,跑到东京混日子,反倒遇上了他。我们都是釜山来的嘛,他不主动找我,我一般也不找他,但还是知道一些他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反正已经没什么办法了,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呗,万一呢?”还强调,“你儿子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妈妈。”
电话那一头安静了很久很久,最终禅院甚尔开口,声音干涩极了。
“……那试试吧,拜托了。”
“唉,我们这样的人碰到个好女人不容易。”
孔时雨叹了口气,挂了电话,翻找通讯录,打通了金在庆的电话,“……哟,是我,嗯,是啊,我竟有一日会主动联系你,真是世事无常,不说废话了,我只是个中介,你们法会不是在卖什么咒术师专用保健品吗?那你们接治疗单子吗?”
他隐去了禅院甚尔的存在,“委托人快死了,生命力衰竭,但怎么都查不出原因,疑似被诅咒了,你们愿意来看看情况吗?”
电话另一头的金在庆很惊讶:“……啊?”
怎么说呢,釜山那边的整容业发达,导致很多想要改头换面的人都会去釜山溜达一圈。
金在庆当然知道孔时雨,以前孔时雨没下海前还追捕过金在庆,哪怕孔时雨也成同行了,可人家在白道上有关系,万一孔时雨看他不顺眼,反手将金在庆送给以前的同事当业绩,那金在庆就完蛋了。
所以一般在圈子里碰到事,俩人都当对方不存在。
此刻接到孔时雨的电话,金在庆第一反应是,孔时雨怕不是在钓鱼吧?
“治病?”金在庆琢磨
了一下,试探着问:“你们出多少钱?”
孔时雨也不好直接帮禅院甚尔讲价,含糊着说:“价格你开,前提是你们能治。”
金在庆冷笑,虽然他还摸不清孔时雨要做什么,但就算钓鱼,也得拿出足够丰厚的诱饵!
他狮子大开口:“上门看一眼五千万,能不能治另说。”
孔时雨的脸都绿了:“你们抢钱啊!”
金在庆笑嘻嘻地说:“我就是在抢钱啊!要知道那位可是我们法会的摇钱树,做点保健品就能赚钱,为什么还要上门给人看病?”
他还故意挤兑孔时雨,“孔桑,看在咱们都是釜山来的,还曾有些关系的份上,我才愿意帮你问问,那位从不给人看病,我也担了很大风险啊!”
说到这里,金在庆又话音一转,“或者孔桑,你可以考虑以资抵债。”
孔时雨立刻提高警惕:“你什么意思?”
金在庆发誓,他真的只是嘴瓢一下,反正这是不可能的事嘛。
“我们法会如今势头正盛,但御二家根深蒂固,我们也不好和他们起冲突,我有考虑将法会开到隔壁釜山那边去,孔桑,你有考虑来我们法会打工吗?”
就和接到诈骗电话的人想要和诈骗分子唠嗑一样,金在庆觉得孔时雨要设局找他的麻烦,那他也可以反过来调侃孔时雨。
孔时雨嘶了一声:“你想让我加入万莲法会?”
金在庆忍着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诚恳极了:“合同工,五年期,你要是签合同,第一年工资抵掉这五千万,剩下四年咱们一起分钱,怎么样?”
孔时雨思考了一下,如果对方能治好禅院甚尔的老婆,那钱由禅院甚尔来付;如果对方治不好,他虽然不得不给万莲法会打工,还抵押了一年工资,但可以以此为借口压榨禅院甚尔,好像怎么选都不吃亏。
“行,我答应了,你先请高人确定一下能不能救。”
金在庆:“……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金在庆傻傻地看着电话,有些茫然。
不是,哥们,他胡扯的,孔老哥不会当真了吧?
难、难道孔时雨不是来做局钓鱼,他是真的来看病的?
金在庆呆滞了几秒,猛地一跃而起,飞速去找了光莲上人。
光莲上人听完后总结:“是个非常有能力、渠道广泛的人才,但不确定是来设局还是真的来求助?”
“是啊,如果他真的来求助,甚至愿意签合同,当然要捞过来!”
金在庆给孔时雨画饼时说要开海外分会,虽然十分钟前是假的,但现在可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