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巨大的飞船卧于漫天流云之中, 瑰丽恢弘,在朝阳中折射出七彩霞光。
飞船内有许多房间,秉承着客随主便的原则, 其余修士们站在甲板上, 等着贺兰涯安排。他们总不可能把贺兰涯的房间给选了。
贺兰涯也不负众望拉着慕星遥选了最中央的房间, 把她塞进去, 再对众人道:“诸位自便。”
齐玉书一直静静站在原地, 神色内敛, 眼中含着几不可见的忧愁, 这时贺兰涯扔了把东西给他,齐玉书在空中接下,张开手一看, 是一柄钥匙。
他盯着这把钥匙,等再抬起头来时,贺兰涯已经和慕星遥进房去了。
其余修士也各自寻找合心意的房间。
天机阁主喜欢观赏风景,挑了一间临窗、最受阳光照拂的房间。云佛宗喜静, 云佛宗的大师选了最偏僻的一间,每人喜好不同,选择的东西也不同, 说不清好坏,唯余喜欢二字。
慕星遥则被贺兰涯塞到一处极大的房间里, 这处房间很暗, 并未开窗,只从窗纱中透进来明明灭灭的光。
贺兰涯道:“还有什么是你要赠送的?”
慕星遥被他抵得节节后退,最终被抵到房间的一处角落, 贺兰涯高大冰冷的身躯挡在她面前, 慕星遥瞄他一眼, 他居然还左手撑着墙壁,慕星遥被他的阴影完全覆盖。
慕星遥想了想,这种姿势是不是传说中的壁咚?
就是流传在晋江各大小说文案里那种男主把女主壁咚在墙角,红着眼说:“亲一下,命都给你”那种文学?
但慕星遥看了看贺兰涯的眼睛,冷冽漆黑如聚星华,很冷静,他最多要了自己的命……
贺兰涯这时道:“好玩儿吗?刚才的气势怎么不见了?”
慕星遥紧紧贴着墙壁,输人不输阵:“一般。”
她道:“你不是不在意流言吗?”
反正流言也不可能停歇,她选择让别人真正以为贺兰涯和她有很深的一腿又怎么了?
“的确不在意,但本尊并不喜欢被白白利用。”在黑暗的环境,贺兰涯身上散发出冷冽的松香,他忽然伸手,当着慕星遥的面挑起她的长发,“所以,你的赠送是什么?”
他的手指拨动慕星遥的长发,水一样的触感。
慕星遥眼睁睁看着贺兰涯闻自己的头发,一般来说,这种动作做来都会有种痴汉感,但可能是贺兰涯脸好,他做起来就像一个闻自己妻子头发的丈夫。
慕星遥也不知道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从各种影视剧来看,男人好像很喜欢摸女朋友的长头发。
可惜,贺兰涯不是慕星遥的丈夫,她总觉得贺兰涯在想什么坏事儿。
贺兰涯在捻慕星遥的头发,他的动作很轻,眸光也不似之前冰寒。
慕星遥道:“那个,我昨天太累了,没有洗头。”
贺兰涯动作一顿,仍然没放开慕星遥的头发,慕星遥再问:“有异味吗?”
贺兰涯放下手:“没有。”
但慕星遥这么一破坏,刚才好不容易有点旖旎&#3034
0;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兰涯停了一会儿,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本尊刚才配合你,所以,你拿什么赠送给本尊?”
慕星遥道:“要不我给你……”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贺兰涯放开她的头发,却抚上了她的脸,眸光也比以往更暗。
虽然刚才她对贺兰涯做过同样的事,但是这种事做与被做的感觉果然不同,慕星遥毛骨悚然,但也没躲。
躲也没用,她目前就是贺兰涯的一盘菜。其实慕星遥想过,贺兰涯连她没穿衣服的样子都看过抱过,他又需要她魅惑他,为什么一直都没睡她?
慕星遥一直以为,贺兰涯也许有点男人不可言说的毛病。
现在看来,他可能没毛病,只是能忍。
慕星遥清了清嗓子:“你想睡我?”
她在贺兰涯手下仰起脸,水润的桃花眼带着妩媚纯真的神采,双眸一眨一眨,一张脸风华绝代显得我见犹怜,唇色是鲜嫩欲滴的浅红色。
然而,她说的话却比较生猛。
贺兰涯没说话,慕星遥又道:“你想现在就和我睡觉?”
慕星遥想了想,其实早晚都有这一遭,虽然现在是放假时间,但刚才她确实有赖于贺兰涯的配合。
慕星遥道:“但是之前我还没做过这样的事,我们第一次的姿势可以传统一点吗?比如……”
“闭嘴。”贺兰涯乍然收回手。
慕星遥疑惑地看着他:“不做了?”
“……算了。”贺兰涯退开半步,看了喋喋不休极煞风景的慕星遥一眼,开始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是个错误。
慕星遥好疑惑,贺兰涯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还是她刚才误会了?
慕星遥再问一句:“刚才你真的是想睡我吗?”
既撩头发又摸脸,之前贺兰涯可从没这么做过。
贺兰涯被问得皱眉,生平第一次不知该如何答复,他现在也觉得刚才他是鬼迷心窍,明明没必要做的事情,做了反而会惹出更多事。
贺兰涯道:“……不是。”
“那你摸我脸做什么?”
贺兰涯直接转身离开:“你脸上脏。”
“啊?”慕星遥变出一面镜子来看自己,她脸上脏吗?也没有啊。
但贺兰涯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高冷之姿,他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慕星遥也不敢问脸色不佳的他。
她转头看了看整个房间,这艘飞船虽然大,看起来很华丽,但是内部房间并没留仙居的房间宜居,过于华丽,反而十分冰冷,毫无温馨。
慕星遥知道太阳灵山离这里大约还有两天的飞行路程,也就是说,她还要在这个房间待两天。
慕星遥先去把房间的窗户打开,让阳光和风流动进来换换新鲜空气。
这艘飞船太久没用,哪怕有风,房间里也有一股不舒服的味道。
慕星遥也不慌,她把自己的芥子戒打开,拿出两三个香囊,香囊下部缀着浅绿色的叶子和青色的流苏。慕星遥在床头淡粉色的纱帐上挂一个,隔远了看,总觉得不大搭。
她又换成一个玫红色的香囊,流苏和粉色帐子相互映
衬,相近的颜色各为深浅,十分好看。
一阵风吹过,把香囊淡淡的香吹往房间每个角落。
贺兰涯睁眼:“留仙居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