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二话不说,拿着昨天剩下的麻醉剂匆匆与黑马一起下楼。
在这过程中,黑马也将今早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宫野志保。
“昨天晚上你和你队友偷偷溜走了吧?”
黑马语气笃信,却听不出太多的抱怨,今天一早整个疗养院里就乱成了一团,她只想尽可能地提供更多的情报。
不仅仅是她,现在整个疗养院的调查员恐怕都是这么想的。
“你们离开之后没多久,那位发疯的调查员也恢复了理智。后面大家闹了一会儿,也就各自回了房间。”
毕竟昨天萩原研二发疯了九个小时——虽然大半的时间都是睡过去的,但其他人却也是扎扎实实地在餐厅待了九个小时。即使后面大家开始说调查员鬼故事时都特别投入,但等萩原研二恢复理智时,所有人都困了。
宫野志保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又往前走了几步的黑马察觉到不对劲,顿下脚步立刻回头看她:“怎么了?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吗?”
宫野志保摇摇头,又向下走去,一边确认道:“你们入睡后有做梦吗?灵感检定什么的。”
黑马思考了一会儿:“没有。说来也奇怪,我们来到这个疗养院也有段时间了,但至今也只进行过一次……不,两次灵感检定。”
“其他人也是这样?”
“好像是的。”
黑马想了想,随后用力地点点头:“对,没错,我记得雷蛇和羚羊都是这样。但是其他组的人我就不确定了。”
这件事也的确值得注意。
宫野志保心中有了许多猜测,但是在样本不足的情况下她也不敢贸然做出结论,只能跟着黑马匆匆来到餐厅。
黑马一推开餐厅的门,宫野志保瞬间看见了一幅地狱绘卷。
其实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餐厅里乱糟糟的,桌椅被推到了一旁,地上是各种布料和纸张的碎片。
大部分调查员都已经聚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早就起床的工藤新一坐在角落,见宫野志保出现后冲她点点头。
宫野志保再看向别处,此刻有人端着盘子缩在角落埋头苦吃,有人在一旁看热闹,还有两个疯的调查员被各自的队友按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跑路。
“放我离开,放我离开这里!”
撸铁三兄弟中最为瘦弱的——代号牛奶此刻正趴在地上。
他双手挣扎着在空中挥舞,时不时用力地击打地面,看得出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推动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哥,但无论他怎么推,对方就是纹丝不动,只能继续干嚎:“让我走,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就别挣扎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的体形。”
撸铁三兄弟中的二哥——代号蛋白质摇摇头:“说来我们组可真是倒霉,体质最好的倒在了体质检定,意志最高的败在了SanCheck上,这何尝不是一种诅咒呢。”
“那你得小心了,你是我们当中速
度最快的。”
撸铁三兄弟中的大哥——代号鸡胸肉的壮硕男人嗤了声,对于队友猛踩小弟还不忘踹他一脚的行为很不满。
像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愉快,鸡胸肉故意放松了力气,让牛奶以为有了可趁之机,然后在对方迅速爬走的时候又将他一把抓住,接着在对方哀嚎中还不忘继续说教:
“早就让你锻炼身体你不听,看吧,关键时候要跑都跑不了……啊,雪莉小姐来了,我们家的笨蛋小弟劳您费心了。”
蛋白质忍不住在边上轻声嘀咕:“……肌肉笨蛋就不要说别人是笨蛋了吧?”
宫野志保:……
她点点头,尽量保持着面容上的平静:“没事,我正好也要下来吃早饭。”
这么说着她又看向了另一边。
“放我走,快放我走啊!让我离开这里,让我去远方——我的家我的天堂——”
“你怎么还唱起来了?”
黑马刚才只说疯了两个调查员,但来了之后才发现,另一个疯了的正是黑马的队友雷蛇。
他的情况和那边的肉蛋奶撸铁三兄弟差不多,只是没有被一个体形90的彪形大汉死死地压制在地上,他身上被捆着被单,这让他看起来像个蚕蛹,再仔细一看,雷蛇的脚上还铐着一副颇为眼熟的手铐。
友情提供手铐的正是萩原研二,今天一听说又有调查员疯了,他立刻送来了昨天困住自己的手铐。
现在见宫野志保来了,他笑眯眯地冲她挥了挥手:“早上好呀,雪莉小姐。”
他边上是松田阵平,此刻他正打着哈欠,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
黑马的另一个队友羚羊拉着张椅子坐着,他一脚踩在自己蚕蛹队友的屁.股上,一边在干饭,看起来丝毫没有因为队友的发疯而动摇,不过在看见宫野志保出现后,他立刻放下手中几乎空了的餐盘,向她点头示意:“辛苦您了,雪莉医生。”
宫野志保带了麻醉剂,但她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观察着那两个疯了的调查员的症状:“看起来都像是逃避行为?”
“没错,今早这两人分别看见了降雪,然后SanCheck没过就都疯了。”
莱比锡手里拿着吉他,此刻一脸的悲伤,这混乱的场面让他忍不住想要弹上一曲,可惜却被在场的人集体阻止。
“还说呢,你SanCheck不是也失败了吗?”
莱比锡的搭档科隆没忍住地拆台:“只是你运气好,只丢了1点的损失,那边的两位就惨了,听说好像都损失了9点理智。”
宫野志保立刻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都损失了9点的理智?而且症状都是逃避行为?那持续时间呢?也都一样吗?”
他看向这两人的队友,羚羊和蛋白质分别点点头:“都是4个小时。”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宫野志保忍不住多想。
不只是宫野志保,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只是无论他们怎
么询问自己的KP,他们的KP都没有任何的回音。
“KP那里没有任何的消息,()”N??偗????葶??肋虎??“??虎?靵筑抖救?╠????????衭?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工藤新一起身走向宫野志保,但他的目光却看向在场其他人:“最后一次和KP联系上的人是谁?”
众人互相看看,最后还是宫野志保身边的黑马举起了手。
“应该还是我们组。我们早上是想走的,但是外面忽然下起了雪,然后KP就让我们进行SanCheck,结果雷蛇就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当时的细节:“之后KP就表示现在整个疗养院处于紧急封锁状态,我们短时间里无法离开。”
这和昨天的情况有点相似,却又好像有些不同。
“没说雪停之后就能离开吗?”
黑马摇摇头。
所有人面面相觑。
大家都是有过数个副本经历的调查员,事到如今,所有人都能察觉到事态的紧急与异常,这个疗养院已经不再是个普普通通的疗养院,他们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接近、笼罩着他们。
这是熟悉的危险与未知,但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敌人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先整合一下手中现有的情报吧。”
工藤新一熟练地拿起侦探的身份牌,开始整合现在的局势和他们已经获得的情报。而宫野志保询问了那两个疯了的调查员的队友们的意见,还是给他们各打了一针麻醉。
【暗投:??/??】
【请进行时长检定。】
宫野志保刚推完针,KP的声音立刻在耳边响起,她看看其他人,却发现只有自己和工藤新一、还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听见了这个声音。
是因为他们几个人是同一位KP的原因吗?
宫野志保这么想着,手中已经出现了骰子,其他人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宫野志保在众人的注视下平静地丢下了手中的多面体。
【时长检定(牛奶)1d10=5】
【时长检定(雷蛇)1d10=8】
【两位调查员接下来分别会陷入5个小时和8个小时的昏迷。】
宫野志保的麻醉针起效很快,几乎刚打下去那两位调查员就昏睡过去,她将结果告知了他们的队友,那几人迅速接受,而后撤开了自己的压制。
“现在看来,基本的检定还是可以进行的,只是KP不会提供额外的信息。”
焦糖立刻意识到了这点,她的总结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认同:“现在这个疗养院里,还有多少调查员没到?”
“安……波本和波尔多昨天走了就没出现过?”
工藤新一环视一周,众人纷纷表示他们从昨晚这两人离开后,也都没有见过他们:“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我们队的莱伊,以及琴酒。”
工藤新一顿了顿,连忙向众人解释情况:“莱伊的情况比较特殊,他被KP关
() 了禁闭没办法离开自己的房间,至于琴酒……”
萩原研二叹着气接上:“我们家小琴一直比较有性格,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应该就在这个疗养院里吧,现在KP不是锁门了吗?”
回应他的不是现场的其他人,正是消失许久的降谷零。
他推门而入,快步来到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的身边,虽然他努力掩饰,但两人还是能够看出他的疲惫。
面对他们两人充满关心和询问的目光,降谷零只是露出了个疲惫的笑容,然后小幅度地颔首,无声地向他们表示自己已经弄到了波尔多手中的情报。
——安室先生/降谷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看得惊奇,可惜无论他们怎么用眼神示意,降谷零什么都不肯说。
于是他们只能将视线聚焦到跟着降谷零一起出现在餐厅的波尔多。
相对于降谷零那副身心俱疲的模样,波尔多看起来十分精神——不如说是亢奋,他的眼下是浓重的乌青,但是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愉快与幸福的气息。
这下别说的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在场的其他人都被好奇心填满。
好奇,怀疑,探究,这是调查员的本能。
比起就摆在面前的谜团,当然是身边人的事更重要了!
“我经历了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夜。”
比起降谷零的不想提及不愿回忆,波尔多就坦荡了许多,他几乎就是在等着其他人主动询问,焦糖刚问了句“你昨晚怎么样了”,他就立刻开口,不仅语气荡漾,身边似乎也冒起了不少粉红泡泡。
“我一定会将这一晚的收获好好珍藏的。”
工藤新一:?
宫野志保:?
其他人:???
宫野志保看向降谷零的目光多了几分关切,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更是直接把位子挪到了他们这边。
面对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询问目光,降谷零一个头两个大,直接恶狠狠地冲着波尔多说了句“闭嘴”,其他人原以为以波尔多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不想对方闻言真的乖乖闭嘴,不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啊???
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啊!
降谷零昨晚将波尔多拖出后,原本是想先教育下对方,让这个法国佬知道别人的房间不可以随便进出,不想波尔多反应更快,在这个生死危机下直接表示“你想知道我在这个疗养院的经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