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谢柯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震声喊。
手边扫过的调味品噼里啪啦多米诺骨牌似的倒了一片,听得人心乱。
路庭洲盯着那摊混在一起的油盐酱醋,眯了眯眼。
谢柯最好是今晚能被打进医院,不然明天就给他把厨房收拾得蚊子趴上面都劈叉。
曹瑾琉面对谢柯的质问,丝毫不怂,硬声重复:“我说,我喜欢周峤,你俩既然分了,那就该我上位了。”
重点是“上位”两字。
【好好好,贴脸开大,你真是张飞穿女装又狂又嚣张】
谢柯额角青筋迸起:“曹瑾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周峤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染指。”
曹瑾琉嗤笑:“如果你说的是那份包养协议,也太搞笑了,你拿出去看看哪家律所会认这东西?”
“小峤哥他不是你的所有物,你俩就没在一起过,你从未承认过他!我追求我喜欢的人,有什么问题?!”
【啧啧啧,这一段感情饱满,情绪喷发而出,表达了主角对嫂子满满的觊觎之情】
【只要嫂子选得好,每天都在撬墙角】
宁骆趴在墙上跟壁虎似的吃瓜看戏,嘴巴突然被捏了下。
他不满地回头看,手语打得像结印:不许影响我吃瓜!
路庭洲却更不满地在看着他,又捏了一下。
什么小爸小妈嫂子,这家伙每天到底都在看些什么东西?
宁骆撇了撇嘴,把他的手牢牢攥住,重新探出头。
谢柯被曹瑾琉那段话气得大脑充血,眼冒金星(饿的),指着他的手都在抖:“你你你!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曹瑾琉还嫌她不够气,火上浇油:“一见钟情。可惜被你抢先一步,还真是肥猪拱白菜,鲜花插牛粪,癞虫合.虫莫觊觎白天鹅。呸!”
【说得好,还可以是低保七旬老汉垂涎隔壁漂亮村花!唾弃,随一口!】
路庭洲:“……”
你俩去演对口相声吧,我买票。
谢柯现在全身都在抖:“曹瑾琉,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我是你哥,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肆意玩火!”
【咋滴,你是被火烧过腚嘛,整天玩火玩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小时候火玩多了尿床呢】
路庭洲嘴角抽搐,又想捏他嘴了。
结果发现自己两只手都被宁骆攥紧了,就防他打扰自己吃瓜。
曹瑾琉寸步不让:“那你也得拿出当哥的样子,少来这光屁.股拉磨转着圈不要脸,这不是你每次都说混账话让小峤哥伤心难过,还怕他翅膀硬随意插手他的事业断他前程的时候了?”
谢柯难以置信,气到说不出话来,更怼不过曹瑾琉那张嘴,半天才哆哆嗦嗦吼出一句:“你不是喜欢我,故意亲近我吗?居然全都是在骗我!曹瑾琉,你欺骗玩弄了我的感情!”
曹瑾琉的脸
当即变了,五颜六色好不热闹,整个人站在那像是已经麻了。
宁骆没忍住:“噗。”
【你俩情敌啊醒醒!还得是倒油哥,一句顶十句,直接把曹瑾琉cpu干烧了】
这次换成曹瑾琉在抖了,抬手颤颤巍巍指向自己,震惊到破音:“我……喜欢你?!!”
他像踩到粑粑一样,当即跟谢柯拉开距离,大喊:“不是,你有病吧?咱俩是近亲啊!我亲近你那是看在长辈的面上。是不是谁对你好一点,你都觉得那人对你别有所图馋你身子?”
谢柯脸色涨红,怒声反驳:“那你上次喝醉酒为什么抱我?”
曹瑾琉崩溃:“谁特么知道是你来的啊,我让我舍友给小峤哥打的电话!”
谁懂他酒醒后记起自己是抱着谢柯喊“哥哥”撒娇的绝望啊!
喊到最后,曹瑾琉好像都已经精神错乱了,完全接受不了谢柯的认知。
突然,他灵光一闪:“等会,你不会也是这样对小峤哥说的,让他误会我吧?”
【bingo,恭喜你答对一半。但我猜绝对不是直接说,而是半遮半掩,半承认半否认,态度暧昧贼引人遐想的那种,不然怎么让替身有点危机感努力讨好他呢?所以说,古早霸总都不做人,尤其是那些挖心换肾的】
路庭洲皱眉。
那要这样说,跟人沾边的事,谢柯是一件都没干。
谢柯不说话。
不用宁骆的讲解,曹瑾琉自己也明白了,“靠”了声,直接一拳抡了上去!
“我说他怎么一直那么讨厌我!你个绊脚石!”
谢柯根本没想到他突然动手,硬是吃了一拳,疼得半张脸发木。
“你觊觎嫂子,你还有理!”话音刚落,谢柯也一拳挥了上去。
可惜他常年坐办公室,并不是曹瑾琉这个校篮球队的对手,还有饥饿debuff叠加。
曹瑾琉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儿:“你这时候承认他了?这不是你一直羞辱他贬低他的时候了?”
宁骆处在绝佳观战席,往后缩了缩生怕被误伤到,看表兄弟二人拉开轰轰烈烈爱情保卫战,开始前线播报。
【好,现在是我方队友绿茶小狗出击,一拳揍到了倒油哥左胸处,直接击中他的心巴】
【倒油哥烧血开大,勇敢还击,一拳砸中了绿茶小狗颧骨,嘶~真疼啊……】
【哦哦!绿茶小狗虚晃一枪,完全掌握主动权把倒油哥压在身下揍,把他日一声打成糊糊!】
他激动得根本没压住声音,在万物俱籁的夜晚异常吵闹。
被吵醒的宁炀和还没睡的向卜言等人:”……?“
不是,哥们儿你大晚上看拳击赛呢?
反应了下,等会,不对!
这两个代号贼熟悉啊,不就是曹瑾琉跟谢柯吗?
向卜言哗一下打开窗户,一眼就看到了亮着灯的主屋,里面正传来激烈的声响。
宁骆的声音飘
荡在整个小院上空,带着荡漾的尾音:
【倒油哥年老体衰,完全不敌绿茶小狗,被全方位压制落于下风,让我们赌一把还有没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向卜言当即从床上鲤鱼打挺瞬间弹起,麻溜穿着睡衣汲上拖鞋跑出门,力争现场围观。
居然大晚上打起来了?
宁骆也太不够意思了,这时候不喊他!
比他更快地是钱多多。
钱多多迎着风一路乱奔,头发糊在了脸上,像个悲伤大猿猴。
别打了!他的节目还做不做了!!
厨房里,两人仍旧激烈。
他们打作一团,拳拳到肉,直接按着对方打,整个厨房都成了搏斗场,乱成一团。
谢柯被砸到了料理台上,身后的盘子剧烈摇晃,砸下来几个,碎了一地。
路庭洲眉头皱得更深了。
宁骆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杀意从背后蔓延,扭头看到他幽深的眼,眼底冷冽如刀,唇抿起的弧度异常凉薄。
宁骆打了个颤,觉得要是眼神能杀人,路庭洲此时已经把这两人在厨房为非作歹的家伙片成生鱼片,滚水下锅了。
他赶忙给路庭洲顺气,小声说:“你做饭,你好;他们弄乱厨房,他们坏。”
宁骆贴心出主意:“咱等会看看,进医院的那个就先放过他,留下的那个厨房值日一周。”
路庭洲这才较为满意地矜持点头。
宁骆话音未落,主屋门被哗啦一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