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骆的思绪完全飘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奇奇怪怪上面,路庭洲还没说话呢,他就先撑不住了,眼皮烧得通红,差点把自己给烧短路了。
他一尴尬,手里就想揪点东西,攥着路庭洲的衣领使劲蹂|躏。
路庭洲垂眸看了眼,提醒他:“好几万呢。”
宁骆凶巴巴让他闭嘴:“别说话,我赔你。”
行吧,也不知道谁更败家,还真是抠抠搜搜花了很多钱。
路庭洲挑眉,略一侧身换了个姿势,把快滑下去的人往上抱了抱。
他不动还好,一动让宁骆想到了此时异常亲密的姿势,推推他,小声结巴说:“放我下、下来,不要抱了,我要午休了。”
路庭洲觉得这家伙确实也到头了,再逗下去就该扑上来咬自己一口了。
他松开宁骆,看宁骆仓皇逃窜至自己床上,被子一卷直挺挺躺尸,开口提醒:“发型——”
“不要了。”
宁骆蒙着头待了会,还是怕被妆造老师骂,从被子里钻出来。
发现路庭洲居然不睡觉在看手机,问:“你不是要午休?”
路庭洲“嗯”了声,随口回:“不睡了,怕脱衣服被人看。”
宁骆牙痒痒:“谁看啊,笑死,我其实根本就不想看,你真的很急。”
路庭洲扬唇浅笑:“看不看无所谓,主要是我个人比较洁身自好。”
宁骆的省略号加起来可绕地球一圈,觉得自己此时像极了南瓜汤中飘无定所的南瓜籽,海洋里无人疼爱的小丑鱼,听小姨逼逼叨矜持论的大胖橘。
“……我想diss你。”
路庭洲像是划到了很难接受的东西,皱眉关上屏幕,嘴上不忘说:“非要用歌曲来表达对我的爱吗?”
”……“
宁骆盯着他说话时微微攒动的喉结,还有勾勒出挺拓线条的黑衬衫,健康且适度地阴暗扭曲了会,绝不承认自己被吊成了翘嘴。
【谁懂啊,怎么有人承认关系前又撩又勾引,一认了就穿好衣服装禁欲款了?】
【怎么那么可恶,强烈谴责,图片与实物严重不符!】
路庭洲选择性耳聋,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宁骆被吸引了注意,看他手机:“你看到什么了?”
路庭洲靠在床头上,叹了口气:“基金。”
宁骆:“怎么说?”
路庭洲谨慎措辞:“跟霍临琛放马的草原一样绿。”
宁骆沉默片刻,试图安慰他:“没关系,商场沉浮乃兵家常事。”
路庭洲侧目看他,额发散落,淡色薄唇轻启:“小骆,我没钱了。”
宁骆十万个不相信,呵呵一笑陪他演:“哦,那你想怎么办?”
“我觉得,”路庭洲修长手指摸着下巴,那双多情的眼总给人一种含笑的错觉,“入赘这件事,刻不容缓。”
【……我就知道!】
宁骆翻了个身,懒得搭理他。
尔后听到路庭洲低笑,溢出浅浅的气音。
他的声音像飘在云端,如同一阵抓不住的风,轻又缓慢地响在宁骆耳边,越来越低,带着漠然:“我说真的……如果有可能,真不想姓路,让人恶心。”
最后四个字更是轻到没有重量。
如果不是宁骆留神细听,恐怕就忽略过去了。
大部分时候,宁骆是个神经非常大条的人,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甚至当痛苦来临时,钝感力让他不会受伤,等一切结束才会有种“天呐原来当时是这样”的感受。
可此时,他却因为路庭洲非常平静、乃至都不是抱怨的一句话,心像被谁捏了下,攥得发酸发胀,几欲透不过气来。
宁骆翻身坐起,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履行下男朋友的义务。
他打量了眼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两个床头柜,认为太费事放弃了挪动的念头,薅起夏凉被挤上了路庭洲那张一米二的床,在路庭洲惊讶的目光中把自己团成了茧,蹭了蹭,蹭到路庭洲旁边,让他把手拿开。
路庭洲抬手,哭笑不得看他:“干什么,占我便宜呢?”
宁骆理直气壮,小声哼哼:“就占,怎么了?”
【别说睡一张床,你以后还得脱给我看】
要不是他只敢在心里口嗨,路庭洲就信了他的鬼话了。
宁骆忍着害羞,细微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路庭洲身边:“别想了,你不如学习下我的人生观。”
路庭洲问:“什么?”
宁骆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活在当下真好,死在当下也行。把人生当成生命中的最后一天去过,该吃吃该喝喝,凡事别往心里搁。”
路庭洲沉默了下,问他:“你东北的?哪来的口音?”
宁骆渐渐涌上困意,声音越来越小:“少管。把我的话拿去全文背诵。”
“行,”路庭洲捏捏他鼻子,好笑道,“受教了,宁老师。”
宁骆挣了挣,没挣开也懒得挣扎了,瓮声瓮气:“……睡觉了,别吵。”
路庭洲看他很快呼吸平稳下来,调高了空调温度,静静垂眼看他。
目光专注又温柔,手指虚虚落在一寸距离上,隔空描摹宁骆恬淡的睡颜,笑意吟吟。
“……真放心我,就躺我旁边了?”
怕吵醒某人的睡眠,连声音都低不可闻。
半晌路庭洲才收回手,靠坐在床头,安静看着窗外的水天一色,大海永恒不变地涨落着。
……
宁骆以为自己靠着路庭洲睡,怎么也得左思右想不断做心理建设,完了肯定睡不着满脑子跑火车。
事实却是他睡得比谁都快,脑袋一沾枕头就抗不过生物钟,昏昏沉沉陷入梦想。
等睁开眼后,身子僵了僵。
他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但也不至于睡着睡着,睡人家身上去了啊?
宁骆现
在脑袋还枕在路庭洲的腹部,手环在他的腰上,腿死死压在了路庭洲的腿上,几乎把人挤到了床边上。
宁骆心虚地慢慢移开脑袋,抬眸往上看,发现路庭洲靠着床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