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不小心撞到了灯的开关。
室内重新陷入黑暗,只有窗外如银的月光洒进来,照亮卧室一角。
周围一切都虚幻起来。
宁骆被圈在了逼仄的空间内,触觉更加灵敏,绸带冰凉柔软。
却让他感到一股灼热的滚烫。
是路庭洲掌心的温度。
宁骆在黑暗中精准捕捉到那双低垂半阖的狭长眼眸,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眼神游离不定,但还是无法抗拒自己心底的念头,涩声道:“那我……都、都要。”
【小孩子才做选择……】
路庭洲低头亲亲他,冷白的脖颈暴露在宁骆的视野中,能看到隐约的青筋。规整的衬衫衣领早已散乱,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流畅漂亮。
“我帮你……”他握着宁骆的那只手,慢慢引导。
……
时间好似被无限拉长,又缩短成点,只留下片段的画面。
宁骆最后有意识时,是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了路庭洲俯身靠近的画面,喊他名字时喉结微微滚动,其上的那道红色划痕在冷白肤色下,清晰可见。
“路庭洲……”
他咕哝了句,都不确定路庭洲有没有听到,又是否应声,便累极睡去。
好似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在熟悉气息的包裹下不愿醒来。
直到有个软软的东西踩到了自己脸上。
宁骆模模糊糊有了意识,以为是路庭洲在喊自己,装不知道打算继续睡,却又被踩了下。
“烦不烦啊,你干嘛……”他受不了伸手,握住了一手的毛。
宁骆:!!!
他瞬间就被吓醒了,刷地睁开眼,跟一双小黑豆眼对上。
大眼瞪小眼。
宁骆瞪着枕头旁不过巴掌大的小奶狗,大脑断线。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凶了,小奶狗瑟瑟缩着耳朵,慢慢往后挪。小短腿踩到软软的枕头上不着力,啪叽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露出粉嫩嫩的肚皮。
四只小短腿在空中无力地扒拉着,发出细微的叫声。
宁骆的心像被戳了下,立马融化了。
他大脑重启上线,一把将小狗托在了掌心,冲外面喊:“哥,哥!路庭洲!”
路庭洲很快出现在门口:“怎么了?”
宁骆看到他,眼睛突然不知道该往哪放。
他大概是刚洗完澡,黑发微湿,黑色浴袍松松垮垮罩在身上,腰间仅一系带,露出大半个胸膛。
宁骆看到了上面凌乱的抓痕,还有昨晚自己气恼之下咬出来的牙印。艳色的点缀带着某种引.诱的意味,显而易见的蛊/惑。
“穿衣服。”宁骆侧开头,挤出这三个字,耳根通红。
路庭洲靠在门框上:“我刚洗完澡……”
宁骆:“那你也要穿!”
路庭洲啧了声,手勾住系带往外扯。
宁骆一看那动作,昨晚上的回忆纷纷涌上,喊道:“你干什么啊,不许脱!”
路庭洲笑了,无奈说:“讲点道理,我不脱怎么换?”
“……”
宁骆后知后觉意识到这里是路庭洲的主卧,他的衣服都在这里。
明白这一点后,宁骆耳后的热度迅速蔓延到脸颊,染上一片绯色,见路庭洲真的要换,慌忙闭上眼。
顺手还捂住了小狗的眼。
闭上眼后听觉异常灵敏,衣服布料摩挲的响声细碎又磨人,宁骆控制不住去想象此时的场景,又赶紧让自己不要想,捱过了非常漫长的两分钟。
“你好了没啊,再不好我就要睁眼了。”他凶巴巴喊。
路庭洲声线微哑,松松懒懒:“那你睁眼看吧,反正你也看过了。”
宁骆听了后半句,睁开一条缝的眼瞬间闭上,闭得死紧,内心变成了十万只尖叫鸡,此起彼伏地高分贝尖锐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