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一百八十章(1 / 2)

那月看着背靠着门的诸伏景光满脸空白的模样, 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也许是他的表情掩饰得不充分, 来人很快反应了过来。

“我可没说谎,在警视厅眼里估计就是这样,”黑发青年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拎着晃了晃那个空瓶,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意,“其实只是个普通安瓿瓶啦,那群笨蛋就是拿这东西来骗人的而已。”

“忘记提醒你了, 那个门也不太干净——”他说着还伸了个懒腰舒展四肢,把那个丑兮兮的瓶子抛起来又接住,语气狡黠, “绿川先生确定还要靠在上面吗?”

诸伏景光迅速反应过来对方是故意说的那些话, 熟悉的无奈涌上心头,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原来打好的开场白腹稿全都给清理了个干净。

就这样了诸伏景光第一反应还是听这人的话远离了那扇门, 走到对面的长椅上坐下,他犹豫着抬头想开口, 那月见势不对,忽然把那个安瓿瓶扔了过来。

目前还戴着易容.面具的男人一愣, 条件反射地伸手成功接住迎面而来的‘袭击’:“所以这是什么?”

那月满意地暗自在心里点点头,面上还是正经了一回, 毫不敷衍地给按理说都还是第二次见面——除上周的婚礼外——的绿川先生解释了一下自己调查到的有关那个女侍应生的事。

“前两天炸了西多摩那个实验室的应该不是什么红暹罗猫,我还没调查他们, 不过想也知道这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不就是因为他们和那个侍应生是一个团伙的。”说完, 那月又笑了起来, 这回他把视线放在了诸伏景光的手上。

“你猜猜看为什么我会戴着一次性手套?”

这还用猜吗,既然出问题的不是安瓿瓶,对方又提醒自己门有问题,想必那些罪犯是提前在门上动了手脚,而且大概率就是门把了。

前卧底先生叹了口气,他刚才不是没发现那个把手触碰的感觉有些奇怪,也发现吸烟室并没有锁上,后面的人根本不用拧就可以轻松推开门进去了,只不过他有些急,下意识才去握住了那个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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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ro君这次怎么这么直接?以前找自己谈话的时候明明是很容易就被自己转移话题躲过去的。

玩家的视线一直放在诸伏景光的手上,直到这时才慢吞吞上挪,和对面那双戴着紫色美瞳的眼睛对视。

“你要说什么?世界第一侦探的咨询费可不低,看在你是松田警官的朋友份上,只收你双倍就可以了。”

黑发侦探说完还自顾自点点头,神情微妙又带着满不在乎的意味,似乎只是随口扯了个数字:“承惠一百万,单位当然是美元,至于前面的情报就当送你的了——支票还是信用卡?”

那月话音刚落,诸伏景光居然露出了心动的表情:“我的钱包还放在车上,可以下去之后再结账吗?”

“抱歉,”他被噎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义正辞严地说,“我不接受赊账,所以你的问题也放到下去后再问吧。”

说完,侦探已经迫不及待地起身要出门了,但在诸伏景光也跟着站起来,说出下一句话时,他肉眼可见地凝滞了一下。

“Aka,”他许久未交谈过的友人用犹豫的语气说,“等这趟旅行结束,你把我带回组织吧。”

诸伏景光在这一刻似乎完全把自己是组织的叛徒,是公安的卧底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越说越认真:“你最近跟我们接触的频率这么高,再加上上 次……那个人会怀疑你的吧,还有琴酒他们。”

“你把我带回去完成任务,看到一个叛逃的老鼠之后琴酒大概就——”

在发现好友目前虽是处于卡路亚控制之下,却仍旧在松田死亡时回来救了他时,最开始他们是很高兴的,因为这代表着好友还没有完全被A所控制,或者说,还存留着自己的意志。

但是他们同时也明白,前科累累,还明显对那月有强烈执念的A不会允许自己控制的工具去做反抗他的事情。

松田的那次摩天轮事件本就疑点重重,根据炸弹犯所说,指示他的那个人从来没暴露过真实长相跟声音,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穿了一身黑赴约,后来都是网络交流的。

一身黑,这个宽泛但出现地点不合时宜的描述词第一时间就让他们想到了组织成员的身上。

如果杀死松田是组织甚至A本人的意愿,那么反抗了那个人选择抢先一步救下松田的赤江那月,不就明摆着告诉A他摆脱了部分控制么。

诸伏景光没有跟A相处过,但他很清楚,‘背叛’或是‘生锈’的工具会被怎么对待,zero会在那个维生仓里看到没有生气的那月,估计不止是为了所谓治疗维生,他猜,有很大可能是和过去的天海幸一样。

被惩罚。

他最初想做的事情跟降谷零差不了多少,也就是趁机跟那月说开并把他直接拐回公安。

与此同时,在组织随时都能调查到波本跟那月都在飞行船上的情况下,诸伏景光又清楚那样是不行的。

想要最快速度地打破一个人的嫌疑,或是稍微缓解一下那个人的紧张处境,那很简单,这位前卧底想。只要那月把他当成任务目标上交,那么无论怎么说,A都暂时不会再对那月做什么了。

他同时清楚能够拼命去救他们的好友绝对不可能同意这种做法,相对的,能够说服对方的理由,他也准备好了。

“不说你们又在我身上看到谁的影子这件事,”背对着诸伏景光的青年侦探语速平缓冷静地开口道,“也许我要恭喜你看穿了我和组织的关系,但是,我又有什么理由要听你的做?”

“苏格兰,我的事情与你们无关。”那个人侧过脸居高临下地看过来,脸上完全没有了那副属于宫本晓的孩子气,只余明摆着的冷漠,他苍白的唇瓣似乎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出什么更伤人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