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那、那月?”诸伏景光怔愣地看着不该出现的好友,胸口火烧火燎地疼的情况下还忍不住喃喃自语,“都出现幻觉了吗?”

“如果你的幻觉里只有我,那zero君说不定也会吃醋噢?”那月把湿外套也扯出一半覆住诸伏景光半张脸,还有闲心打趣他,“走吧,‘公主殿下’。”

他把景光的手臂挎在肩上,揽过腰转身尽量快地往进来的方向走。

“你怎么…上来的?”诸伏景光的大脑一片混乱,他有好多问题想问,但最后只是气若游丝地在那月耳边发声。

“我和其他人不同的一点就是更灵活。”那月嘀嘀咕咕,“以后肯定还能长高的…一定会。”

诸伏景光差点为这句话笑出来,他敢保证自己要是真的那么做了,等回去之后就得接替松田的位子被记仇的小恶魔折腾好几天。

“小恶魔”,一个多么亲切的称呼——至少五人组都是这么觉得的,私下里也会这样喊那月,只可惜正主每次听见都会孩子气地鼓着脸嘟囔‘已经成年了’然后带起微笑对罪魁祸首进行报复。

一般来说这个被报复的对象都是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眼里的赤江那月从一开始待人冷淡不好接触的跳级同期,一路变成了现在记仇毒舌但也能完美融入气氛的好友。

他其实从最近开始才发现那月的奇怪,很难说是什么方面,更多的还是体现在他们早都习惯了的日常言行上,比如诸伏景光清楚的知道那月在学校里只与他们五人交好、甚至他从来没见过那月和他们以外的学生说三句以上的话。

而且这个好友对破案和犯人几乎有一种没人能扳动的偏执,诸伏景光自己都不知道听见松田说那月每天的睡眠时间已经压缩到三个半小时以内后,第一想法居然是诡异的“果然如此”。

那月住院那天晚上和降谷零说话的时候,他们其实都还在外面没走,所有人都听见了他说的那句「没有人应该毫无理由地迎接死亡」,诸伏景光毫不怀疑其他几人也产生了和他一样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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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现在也是被那月冒着生命危险救出来的。诸伏景光迟缓地想。

他们很快抵达那扇落地窗边,那月不用看也知道下面已经拉好了缓冲布,他们只要跳上去就行,但他不太能保证两个人摔着挤压在一起会不会给已经快昏迷的诸伏景光雪上加霜。

所以下面拉着班旗焦虑的四个人再次只接到了一个人,所幸这次是他们的朋友没错。

而那月自己,他不打算也那样被接住,诸伏景光现在更需要照顾,而且两层楼也不是什么玩家征服不了的高度。

拜托,他连全息的「是男人就下一百层」都通关过好吗。

那月估算了一下和地面的距离,不带一丝犹豫地从二楼阳台跳了下来。

诸伏景光已经模糊了的视野里,最后一幕正好是黑发红眼的少年眉眼舒展笑着冲出火焰,动作熟练流畅得宛如真的在拍电影,就这样从火场里安稳落到地上,甚至带出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浪,又在他轻松的神情里消散。

“营救任务圆满完成——等会儿有人想给勇者一口水喝吗?”

那月的心情在裹挟着风从高处安全跳下后已经诡异地好起来了,他一向很享受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通俗点来讲,就像他享受和萩原一起飙车一样。

……不,和萩原一起还是算了吧。

救护车这次倒是来得很及时,降谷零这个发小主动跟上车,把昏迷的景光成功拉去医院后,剩下的‘逃清扫’三人组才猛地想起他们忘了什么。

打扫浴室啊!

“所以你们想好怎么跟我编借口了么?”鬼冢八藏抱着臂冷笑一声,在几人面前走来走去,“关于我让你们去打扫公共浴室,结果五个人都溜了不说,还有一个光荣又进医院另一个去看护这件事。”

那月装作与自己无关地移开视线,试图一如既往地装乖减存在感。

他是玩家,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才对嘛,才不是不想被唠叨。

“总之,你们四个继续去打扫浴室,体育祭前再结束。”

等一下,哪来的四个?

那月缓缓抬头,只见所有人都看着他。

“嗨?”他干笑两声对鬼冢八藏说,“或许教官你还记得我是去找被拐小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