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毛躁的举动,惹恼了道君大人,问不了你们想要问的问题,却不能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了。”
“姨母教训的是,是吾等太过无礼了。”
那名叫杨含温的女子歉意的看向白尽欢,朝他俯身行礼,又颇为诚恳的解释道
“道君请听妾身一言,诚如道君所言,我二人正是特意为您而来,只是想请教问一个问题——然而于此特殊时机,吾等要问的问题实在关系重大,不敢轻易交托,纵然有姑母担保出现蓝龙王府的确实是碧虚玄宫的贵客,也需亲自一见,验明正身才能心安,故而有此一试,并无其他恶意,还请道君千万见谅。”
白尽欢倒是也没为这突如其来的试探生气。
事实上,从他感觉出来是谁出手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对方为何而来,因此也很能理解他们的言行,当然,最关键的是——他确实也没法对自己创造出来的人物生气,就像是家里的宠物暗中偷袭自己一爪子,也只是会感到无奈的好笑,怎么会真正和它生气呢。
因此听到杨含温的话,也只是笑吟吟的说道
“当然见谅,只是不知你们验过之后,觉得此身可正?”
“道君之身,自然叫吾等拜服。”
杨含温见他果然并没生气,反而语带调侃轻松之意,也随之忍不住笑了一下,而后侧了侧身,为他让开道路,伸手请道
“道君大人,还请入内详谈吧。”
白尽欢并没有拒绝,左右闲来无事,况且知道他们要问什么问题,倒也悠闲的也跟着进去殿内。
侍从奉茶过后,杨含温便眉目忧虑的说道
“此行,本该是父兄亲自前来拜见道君,只是因大皇子一案,圣天子疑心紫龙部不忠之心,且以为大皇子必定要逃回紫龙部,早就调令其余八部将央州围得密不透风,是下定决心大皇子一露面就立刻将其抓捕,如今虽然大皇子被碧虚玄宫带走天下皆知,叫针对紫龙部的围禁稍有松懈,然而枕河却仍是形势严峻,莫说父亲是紫龙王,就算是紫龙部一个小小侍卫,进出其中也颇为艰难,且必然被监视彻底,只怕是圣天子仍有疑心,怀疑紫龙部与碧虚玄宫有所关联。
因此姨母将碧虚玄宫之人重现人间界之事,通过派去围禁枕河的人传来时,父兄几经商议,觉得无路是从枕河还是央州其他地方,派人前来都不安全,况且既然是拜见贵人,也不能随意对待,如此,唯有让我直接从玉州秘密赶来,相见道君一面,才算最为妥当。”
央州是紫龙部管辖之地,枕河是其本部所在,白尽欢自然知晓紫龙部此刻被严密监视的状况,而且知道这形同软禁的消磨还会延续更长时间。
至少在姬彻天再次出现人间界众人视线中之前,这种局势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
有别于上次与蓝龙王妃交谈时的机锋饶舌,与眼前这两个年轻人交谈轻松很多,但是轻松来源于涉世不深的坦诚,故而,对方言语之间不加掩饰的担忧与焦躁,也展现的一览无余,且是直白的问出来,反倒是让白尽欢不太好意思言语周旋了。
于是白尽欢听她讲完前因,索性直接开口说
“所以如此曲折,千里迢迢特意找来,你想问关于姬彻天的事情。”
“正是如此。”
杨含温本担忧眼前之人会顾左右而言他,不愿与自己讲述关于大皇子的事情——毕竟按照带走姬彻天那一夜碧虚玄宫的表现,那似乎是连圣天子都不放在眼里,如此,自然是有很大的可能对自己不予理会。
却没想到他如此轻易便说出来自己的来意,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要避而不谈的意象,于是露出一线欣喜,连忙接着说道
“我这次前来,确实是想请问道君一句,可知大皇子究竟是何状况,为何法相会显示出蛇相——
那一日事发突然,一切都快的叫人来不及做出过多思考,待到反应过来时,央州已经被围,圣天子远在千里之外,大皇子被接入碧虚玄宫,纵然父兄心中有再多冤屈不解,却也不可解惑,今日能再次得见碧虚玄宫之人,不求道君能让我见到大皇子或者带走大皇子,只想请道君告诉我一个答案,大皇子的法相,并不是真正的蛇相,是吗?”
这是悬在所有人心头至关重要的问题,当然法相显露的时候虽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数人见证之中,但仍有太多人不信当然结果,尤其紫龙部——毕竟,这牵扯的绝非是姬彻天一个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