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丛秘书忍俊不禁。
半小时前太太还一副要掐死贺总的样子,现在就‘老公’叫得亲密。
不愧是太太。
难怪能让贺总都退步。
贺泠霁淡扫了丛秘书一眼。
丛秘书顷刻间皮都绷紧了,我艹,差点又忘形了。
望着秦芒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蛋,贺泠霁闲谈般询问,“怎么了?”
丝毫没有被贺太太的糖衣炮弹给轰炸得脑子不清楚。
秦芒拉着长音的靡软声线再次充满整个车厢:“今晚回家吗?”
“你知性美丽的太太想你啦!”
贺太太需要人时,惯会甜言蜜语。
贺泠霁微微一笑,语似闲谈:“回。”
秦芒顿时眉开眼笑,干脆利索地挂断电话:“那我们晚上见,老公拜拜。”
没有半点留恋。
仿佛只是为了要这个答案。
想他了?
贺泠霁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
这边秦
芒也没闲着,夜色渐浓,她拎着厚厚的剧本回了别墅。
犹记得他们的婚戒,好像是贺泠霁收着的。
于是直奔衣帽间。
自从搬过来后,她便开启了剧组生活,衣帽间已经是如初始那般有秩序的排列整齐,尤其是贺泠霁的地盘。
他这段时间住得多,可衣帽间依旧如此。
就连腕表的摆放规律都没有变,表柜排在第一位的还是蓝金表盘的百达斐丽,不是他最贵的一款表,却是他最早的一款。
秦芒闯进来时,如一团烈日,顿时将原本冷硬寡淡的装修,衬出了一股子夺目招摇。
贺泠霁不爱戴戒指一类,所以饰品极少。
很快,秦芒就在最下侧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他们的婚戒。
相较于她指间惯常戴得那枚鱼尾钻石戒指,大概是为了日常佩戴,婚戒显得低调许多,特殊之处是内圈刻了他们两个的名字。
没有任何戴过的磨损痕迹。
崭新至极。
“幸好没丢。”
不然要买新的了。
秦芒最近忙到没心思逛街买买买。
来都来了。
她捏着戒指盒,又去自己的宝石收藏室溜达了一圈,暗暗发誓,等《京华旧梦》拍完,她绝对要大买一场。
来拯救自己这段时间受惊吓受委屈的小心脏!
*
深城的气象向来神秘莫测,暴雨撕破浓墨似的天幕,无休止地一遍又一遍的鞭挞着玻璃窗,水花四溅。
秦芒在沙发听着雨声淅沥,不由得等睡着了。
临睡之前,还惦记着贺泠霁今晚会不会回来。
贺泠霁回家时,望着客厅已经灭掉的灯光,没细思,泰然自若地推门而入。
刚准备开灯时。
恰好看到躺在沙发上睡着的少女,莫名的,深邃眸色泛起了细微潮汐。
很淡。
几乎一闪而逝。
他抵在开关上的指腹慢条斯理地收回,将溅了点外面雨水的西服随意挂起,才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走去。
贺太太倒是难得有耐心。
等他两次了。
外面湿润的雨腥气在进门时,就被室内馥郁又迷离橙花香覆盖,离沙发越近,橙花缭绕在呼吸之间,勾缠的越发厉害。
秦芒睡觉老习惯的问题,身上原本盖着的毯子已经不翼而飞,薄绸质地的睡袍微微松散着,双手正搭在平坦的小腹。
明明已经调低的室温,秦芒睡梦中还是感觉到了体温升高,她怕热的特殊体质发作了。
下一秒。
秦芒那双纤细漂亮的长腿忽然曲起,淡蓝色软纱布料差点被她自己伸手拽了下来。
【审核老师:以上以下都没有床戏,是女主怕热,自己差点脱了衣服(并没有脱下来),男主给很有礼貌很讲卫生地把手消毒后帮她把衣服提回去。】
嗯。
虽然
是她惯常睡着了的习惯,但……亲眼看到,贺泠霁还是第一次。
按理说,这像极了少女睡梦中的勾引,贺泠霁原本舒展的眉目却敛了几分,并未有任何波动。
敏锐地发现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随即,他解开衬衣蓝色贝母袖扣,将衣袖挽起,抽了张茶几上的消毒湿巾,慢慢擦拭干净后。
才俯身准备亲手将快要滑下去蓝色软纱穿回去。
谁知。
指尖刚触碰到边缘。
“贺泠霁?”
一句懵懵懂懂的清软声线响起,带来点还未清醒的模糊。
秦芒感觉到一点不对劲,下意识看过去。
霎那间,一道银白闪电突然划过。
亮起的光让室内一切无所遁形。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落在她脚踝处的指节,但又好像没落上,怔了好几秒,才发现。
他手里覆着——
款式靡丽的软纱布料贴着男人冷白修长、极具性冷淡色彩的指骨,简直就是一副神明浪荡图。
有那么一刹那,秦芒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直到,贺泠霁指尖动了。
微凉触感与她身上近乎熔岩爆发的温度,形成了极致鲜明的对比。
等等?
秦芒陡然清醒,含情目几乎睁成了圆溜溜的猫眼。
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明晰矜贵的手:“你居然……”
下一秒。
贺泠霁目不斜视地将手中那淡蓝色布料给她穿回去,面色冷静而坦然:“不用谢。”
秦芒:“???”
今晚内外温差相对平均,秦芒完全没想过自己脱的。
而且她每次在客厅睡着,虽然是睡了的,但脑海深处会告诫自己,再热也不能随地乱脱,所以偶尔睡在客厅,从来没有失误过。
话落,贺泠霁转而随手将解开下来的暗纹领带丢到沙发扶手,径自往楼上走去。
领带轻晃了几下。
秦芒感觉这是在嘲讽她。
随着他迈上楼梯。
底部灯光一截一截的亮起。
完全没想到他被自己抓包还这么淡定。
有恃无恐啊。
秦芒冷静几秒:“贺总,你知道吗?”
贺泠霁漫不经心:“嗯?”
秦芒紧了紧睡袍纤细的绸带,一副冰清玉洁小仙女的模样,“你这叫婚、内、猥、亵。”
“我可以告你的!”
贺泠霁看着她这副小白眼狼的样子,被气笑了。
华丽的旋转楼梯之间,他忽而停下,站在比她高一截的台阶上,颇有种居高临下的威胁感,但秦芒可不怕他。
穿着平底拖鞋,气势上不太行,她哒哒哒越过贺泠霁,一阶还是比他矮,又到了高三阶的台阶上,低垂着眼,俯视他。
贺泠霁神色不变。
秦芒的操作总是出乎意料。
不过又着实符合她的作风。
“你求我,我可以不告你。”秦芒掐着腰,曼妙身姿懒懒地倚在扶手上,仿佛一组慵懒风的睡袍大片。
贺泠霁薄唇啜着清浅弧度,不疾不徐地逼近了她几寸,清冽音质在昏黄中分外磁性:“贺太太,你知道吗?”
“我国没有任何婚、内、猥、亵的相关规定。”
秦芒轻哼了声:“难怪你有恃无恐!”
贺泠霁看着她,脸上并未有太多情绪,慢条斯理,一字一句:
“是、你、猥、亵、我。”
“不过贺某大度,不追究了。”
秦芒:“……”
世界上怎么会有贺泠霁这么颠倒黑白、居心叵测之徒!
“一定是你看到仙女美色,产生了觊觎之心!”
说完,哒哒哒率先回了主卧。
端得是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