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此时秦芒被贺泠霁单肩扛抱着,一路径自从露台进了玻璃廊道。
明日便是惊蛰,此时酒店外面的天空已经晕上了厚厚的云层,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雷声,由远及近,近在耳畔。
秦芒趴在男人肩膀上,完全没察觉到会有什么危险。
反而想着贺泠霁方才的话,红唇翘呀翘。
葱白指尖戳了戳他的脊背,故意挣扎喊,“救命呀,有人强抢良家少女啦!”
贺泠霁长腿依旧极稳,一路抱着她往酒店外走去。
“谁谁谁?”
“谁强抢良家少女?”
不远处阮其灼无意中听到细若游丝的求救声,英雄救美之心油然升起。
连忙冲出来。
下一秒。
对上贺泠霁那双冷漠如深海暴风的眼瞳。
小心脏一抖。
条件反射地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
慢慢往后退。
内心唾弃他们这对夫妻。
玩情趣扮演能不能回自己房间去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恶霸强抢少女了。
阮其灼来得快,退得也快。
“瞧,这不是咱们贺总的贴心小棉袄吗,怎么不留下他一起?”
秦芒瞧见阮其灼捂眼快速退下的身影,想到什么似的,忽而轻哼着,慢悠悠地隔着西装外套,捏了把贺泠霁的手臂。
肌肉好硬——
她手指拧酸了,也没拧疼他。
贺泠霁薄唇溢出抹嗤笑,语调沁凉,“留下他做什么?”
“站岗还是当摄像师?”
“摄像师?”
秦芒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大抵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
她双腿灵活地箍着男人劲瘦完美的腰肢,改成了考拉抱,狐疑地问。
“艺术电影摄像师。”贺泠霁把她往下滑的身子,重新托了托,不轻不重道,“贺太太不是爱好电影艺术吗。”
秦芒:“……”
电影、艺术、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时,她脑海中蓦地浮现出那部印在脑子里的大尺度外国电影。
啊啊啊!
她顾不得被发现,一口咬上贺泠霁的脖颈。
不刻薄能死吗!
而且谁要和他拍那种片子!
丛秘书处理完后续,带着保镖开路,所以他们一路上并未遇到任何人影。
秦芒呼吸间是男人身上淡而沁凉的冰川冷香,熟悉又充斥着满满的安全感。
也懒得闹腾了。
粉而薄透的眼皮耷拉下来,不自觉地竟然呼吸均匀。
秦芒陷入沉睡之中时。
贺泠霁神色平静,如来时那样,压抑沉郁。
半小时后。
黑色普尔曼一路疾驰在吞噬星月的乌云之下。
“天光号”已经从国外归来。
此时停驻于贺泠霁名下的私人海域。
电闪雷鸣之下。
五彩宝石组合成的三个字,如藏匿于黑暗漩涡之中熠熠发光的火焰。
夺目生辉。
贺泠霁抱着裹得严严实实,不曾沾到半点外面风雨的纤细身子。
登上了游艇。
此时。
悬挂在外面的钟表。
响起报时的清脆声音。
惊蛰之日,万物复苏。
是她的生日。
……
噼里啪啦的雨水蓦然砸下。
偌大的密闭的窗帘,隔开了两个时间,外面水花四溅,室内春意绵长。
秦芒迷茫着睁开眼睛。
对上悬在面前的那张熟悉面容时,以为是在酒店房间内。
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唔,好困——”
男人身上冷香裹挟着极具侵略感的气息慢慢浸透,“不看看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秦芒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秒。
一秒后。
又闭上眼。
红唇张了张,含混地咕哝了句,“明天再看。”
参加真人秀节目真的很累。
身体累,精神也累。
反正生日礼物也不会长腿跑掉。
重点是,秦芒心里,贺泠霁送的生日礼物,不是首饰就是衣服,要么就是包包——
没点新意。
“行。”
贺泠霁在她耳畔落下简短的字音。
既然不想看礼物。
“那就——”
“做。”
随即。
秦芒被轻松拎了起来。
她在贺泠霁怀里,就像是个玩偶娃娃。
因为完全挣扎不开。
少女细白纤指覆在那双修长结实的手臂上。
与那张俊美冰冷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
原本呢,秦芒觉得自己太累了,品不到什么乐趣。
谁知最后。
她都八次了。
贺泠霁竟然一次都还未曾纾解。
感觉自己快要脱水了时。
趁着贺泠霁给她喂水,秦芒像是没骨头的美人鱼似的,趴在他肩膀上,终于开始服软,嗓音又软又倦,“老公~”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
完事。
她真的又累又困。
恨不得立刻睡过去。
不想看。
也不想做。
下次,狗男人的勾魂腰都勾不到她了!
贺泠霁扶着她的手臂,半倚在床头,一双灰蓝色的眼瞳,仿佛骤雨之前的压抑,说出来的话却云淡风轻,“秦老师舞跳得好,不如跳个舞,给贺某助助兴?”
给他助助兴?
秦芒睁开湿漉长睫,小脾气刚要发作。
忽而感受到那炽烈。
完全没有半点释放的痕迹。
贺泠霁并非说说而已,他还准备了舞裙。
薄如蝉翼的红色软纱,以及淡金色的铃铛腰链,完全复刻昨日节目里的一切。
秦芒红唇张了张,含着一池春水的眸子浮现茫然,“什么意思?”
贺泠霁冷白指骨挑起一缕薄纱,极慢地披到秦芒雪肩膀上,指腹掠过她欲滴的唇侧,微微俯身,低沉声线噙着磁质的哑,徐徐道:
“勾引我、蛊惑我、让我成为你的裙下臣,为你沉沦、失去理智。”
简单的一番话。
竟然让秦芒可耻地心动了。
原本因困顿而蒙上了薄薄雾气的含情眸,终于染上了几分清明。
当她披上这套舞裙踩在华丽的金银线钩织的地毯上时,薄纱裙摆坠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望着贺泠霁那如高岭之花的淡泊神色。
克制矜贵、将君子礼法刻进骨子里。
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失去理智。
更不会沉沦。
布满了迷雾的脑海中,只有他那句——
让我成为你的裙下臣,为你沉沦、失去理智。
单单是想。
心尖便没了规律。
贺泠霁披着宽大迤逦的睡袍,慢条斯理地下床。
长指掀开窗帘旁边黑色丝绒布料。
露出里面一架华丽优雅的大提琴。
琴弦折射冰冷光芒,与男人那双泛着幽幽的灰蓝色的瞳孔相映。
贺泠霁浑身上下仅披着一件随性又凌乱的睡袍。
坐在大提琴旁,却没有半分违和感。
黑暗奢靡的游艇内。
低调优雅的大提琴音萦绕,蔓延出无边的吸引力。
就像是贺泠霁这个人一样。
令人沉沦。
令人失去理智。
没错。
说好的让他沉沦,谁知,沉沦的竟成了她。
音断。
男人放下琴。
长指扯开腰间系得随意的绸带。
嗓音浸了更深的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