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他要?是知道?我?生病了,父亲和?我?的那些兄弟姐妹都会知道?。”
“他们不会替我?着想,只?会在我?力不从心的时候搞点小动?作,好让我?再病得更重些。”
尽管池霭或多或少了解点祁家的背景,也大致清楚其中的复杂程度,但这一刻听到祁言礼吐露的真实情况,她依然觉得难以言喻——就好像那不是家,而是危机重重的龙潭虎穴。
她暗自消化片刻,问道?:“……你不会觉得累吗?”
“累也没有办法?,毕竟得到的一切来之不易,而且目前来看也不是那么稳固。”
祁言礼不愿多提家里的事情,而对于池霭来说,她仅仅觉得各人有各人的目标和?人生轨迹,没有走到那个位置上,也不曾置身其中,不应该给出任何片面武断的评价。
她顿了顿,握着祁言礼的手?掌说道?:“我?陪你去医院吧?”
谁知刚才神色还泛出冰冷的祁言礼又缩回?了被子里,闷闷道?:“……医院我?也不去。”
池霭:“?”
不找家庭医生,是怕被祁家人知道?。
不去医院又是为什么,难道?医院里也有祁家的人每天看守着?
池霭耐着性?子询问原因,而祁言礼就是闭嘴不答。
直到池霭的面上呈现出耐心耗尽的神色,纠结半天的青年才没办法?地说道?:“……我?不喜欢任何跟打针相关的事情,不管是抽血检测,还是输液治疗。”
“你又不是孩子了。”
“孩子怕打针,你也怕吗,阿夜?”
池霭换了个更亲近的称呼戏谑地叫他,却叫的祁言礼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
他与?她静静对视,把池霭看得生出些许不自在后,垂落眼帘自揭伤疤道?:“我?刚从福利院被接回?祁家的一段时间里,没有见到过父亲,母亲天天陪着我?待在别墅的一个小房间里,时不时有家庭医生进来给我?做各项检查,然后吃药,打许许多多营养针……我?当时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母亲说只?有身体健康的孩子,才会被父亲认回?去成为真正的祁家人。”
“其实吃药还好,喝一大口水直接咽下去就行。”
“可是打针好疼。”
“我?永远不会忘记静脉注射时,针头刺破血管的感觉。”
祁言礼的描述,令池霭如有同感的体会到皮肤血肉被破开的痛楚。
她沉默下来,禁不住怜悯祁言礼的同时,又转动?脑筋,思考起其他的办法?。
不过反应到面上,她仅是摸了摸祁言礼滚烫的额头,哄孩子似地说道?:“好,阿夜,你不喜欢医院,我?们就不去,但你不可以再去工作了,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在家休息。”
祁言礼本做好了被池霭强行要?求前往医院的打算。
耳边陡然传来体贴的话音,他的心脏滞怔一秒后宛若陷入暖洋洋的热水之中。
“……我?会听话的。”
他感觉到池霭隔着口罩,在自己的发?梢落下柔缓的亲吻。
经历过高烧工作三日,回?家独自一人彻夜难眠的场景,祁言礼内心有个声音开始叫嚣起来:留下她吧,再努力扮扮悲惨,再学着方知悟无赖又可怜兮兮地撒娇,总能留下她的。
只?是目光触及对方唇鼻上的浅蓝口罩,祁言礼又陡然清醒过来。
……再怎么渴望陪伴,他也不愿池霭因自己受到任何一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