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雨仇苦笑一声:“破财那贼秃开始行动了。此地不宜久留,为免夜长梦多,我们马上走——”顿了顿,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只是……你也听说了‘死神飓风’,加之我们又从来没有走过,到时恐怕连东西南北都要分不清了;还有我们就这样出去,不要说破财会死死盯着我们,就连夏扎木那老头——”
看着靖雨仇挠头苦恼的模样,羽然真珠忍俊不禁,“扑哧”一声,回身向帐里行去,然后微微带着些诡秘回眸向靖雨仇嫣然一笑,神情大异平日的清冷自若,不经意间,竟是风情万种。
看的靖雨仇一呆,心神更是莫名的一颤,完全象个少不更事的愣头青般向已翩然入帐的羽然珍珠追去。
这时,外帐远远传来破财浑厚中有些刺耳的声音:“夏酋长,敝派掌门听说两百年所预言的神迹已然降临,有意邀请贵部俩位从天而降的贵宾到敝派一坐,也好让敝派一尽地主之宜。你知道,敝派与贵部数百年来一直便相邻为善,还请夏酋长尽管放心,贵部的上宾亦等若敝派的上宾。再说了,敝派的风景宜人,加之天池砌出的茶水更是天下一绝——”
现在是想走都走不了拉,靖雨仇心下苦笑一声,眼睛却一直呆望着背身而立的羽然真珠,暗叹只是这曼妙的背影便让人感觉面前的佳人已是不负造化钟灵毓秀的尤物了。
一晃神间,只见羽然真珠轻攘皓腕,掀起了她昨晚所睡的那张床板,然后微微侧身,玉步向旁边移了一个身位。应该是一个地道口的大洞恍如神迹般闯开在靖雨仇的脸前。
地道约有半人多高,管够一个人躬身而行,不知道通向哪里,要是地道的出口能直接越过“死神飓风”抵达大漠外便好了。
虽然想归想,靖雨仇还是忍不住欢呼了一声,这才明白刚才羽然珍珠的欢呼也是源于此。
“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动身离开吧。”靖雨仇向仍然恬然立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羽然真珠打了手势。羽然珍珠的俏脸上却现出一丝顽皮神色,向靖雨仇露出一个清纯的可以诱死人的笑容:“我们不向主人打个招呼便走吗?”
“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靖雨仇有些滑稽的晃头掉脑引用了句前人的台词,“呵呵,一想到破财他们还以为我们缩在帐内不敢出来而大打如意算盘的样儿,哪知我们却早已逃离此地,我想想都感到可笑。”说着先一步滑往地道口,一擦火石,探身沿洞里行去。
帐外步音传来,夏扎木酋长的声音扬起:“呵呵,公子夫人还真是恩爱啊,看来先贤所说‘芙蓉帐暖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一点都没错啊!”话里给人的感觉就若长辈对一个晚辈善意的戏谑。
相较下,破财的话就有些讽刺的味道:“我看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才对吧!”眼里闪过一丝讶色。
他们在帐外又相持了好一会,见里面没有回音,夏酋长侧耳细听了有顷,感觉有些不对劲,看了看破财道:“遮莫他们一早就出去了?”
破财也有些怀疑,却基于对自己在掐算时间精确度上的自信,“呵呵,不大可能吧,他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大概是在和我们开玩笑罢……”
地道一步三幽,虽然不通光亮,却出奇的干爽,也没有丝毫气闷的感觉。地道像是没有尽头似的,靖雨仇他们也不知弯身走了多久,到后来,他们终于感到腰身酸痛的不得了,惟有相对坐在地道里休息会;待他们一停下来,才发现,走的太匆忙了,备用干粮没带不算,连早饭都没吃。
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入靖雨仇的耳里。心里一喜,口中大声的唤了起来:“江大侠,哈哈,是江——大哥吗?”顿了下,扭头对羽然珍珠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们居然在这里碰到江大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