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好快呀, 明天就要领证了吗？

舒昀怔然地思考了一会儿。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反正都要和他结婚的，早一点领证就能早一点行使夫妻权利。

她小幅度点一下头。

此时满脑子都是甜蜜的粉红泡泡。

她又点一下。

鄢南极力忍住想将她拆吞下肚的冲动，脑中搜刮着各种平日里不方便问的问题。

“第一次亲你的时候, 你有没有生气？”

舒昀稍微睁大眼, 长睫上翘：

“当然生气了。但是......又觉得不太亏。”

鄢南眯起眼：“如果别人趁你喝醉亲你呢？”

舒昀的反应很激烈：“不可能！不喜欢！”

鄢南蓦地勾唇, 将她按进怀里，又问：

“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擅长的？”

有时候, 女朋友太完美会给他带来很大压力。

鄢南恶劣地想, 总要捏住她的某些把柄，或者了解到她不为人知的弱点，这样才能切实地感觉到自己彻底拥有她。

舒昀歪着脑袋思索：

“嗯......单连通黎曼流形第二特征值的曲率证明，我一个月都没研究出来，还有拓扑雪的......”

鄢南指尖轻捏她的脸：“打住。和学术无关的有吗？”

小姑娘冒出一个软乎乎的酒嗝：

“我不会喝酒。”

“还有呢？”

她认认真真地想，然后认认真真地回答：

“不会唱歌, 音准超级差，高中班班有歌声比赛我都不敢发出声音, 只敢对口型......还有，大三暑假的时候，我在老家考驾照, 科目二考了两次, 科目三考了四次才过......简直太菜了, 这个秘密除了我妈, 我只告诉你哦。”

鄢南非常诚恳地点两下头：

“我会保密的。”

他温热的指尖顺着舒昀柔软长发往下梳，滑到她背后, 捏着几绺发尾把玩。

一个非常幼稚的问题冒出脑海。

争强好胜的幼稚园小少爷鄢南忍不住问出了口：

“昀昀, 你最爱的人是谁？”

舒昀舔一舔唇, 垂下细密的眼睫：

“妈妈。”

鄢南呼出一口气，无甚感想。

“我最爱妈妈，妈妈也最爱我，二十几年了。”

舒昀微微仰起头，

“可是，妈妈现在有其他人爱了，我希望她拥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只围着我转。”

鄢南：“嗯。”

舒昀脸颊莫名其妙铺上一层粉：

“我的最爱也要换人了。”

“换成谁？”

舒昀羞赧地错开眼睛，唯一一次喝醉之后还能把大实话憋进肚子里。

鄢南心满意足地放过她，帮她系好安全带之后，绕到驾驶座开车带这只小醉鬼回家。

奢华的顶层公寓，深夜，柔和的暖色灯光透过纱窗，照亮夏夜中的一方露台花园。

鄢南非常绅士地没有趁人之危，抱她洗完澡之后放在床上，双双交颈入眠。

翌日，北京天气晴。

鄢南醒来后没有起床，遥控窗帘拉开一条窄缝，借着倾泻而入的天光观察身旁小女人安稳而可爱的睡颜。

舒昀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睁开眼。

眼皮有些重，头也昏昏沉沉的。

清透的桃花眸转瞬映入一张含笑 的帅脸。

舒昀习惯性亲昵地往他怀里窝了窝，不一会儿，身体陡然一僵，整个人退开半米有余。

“帅哥，早上好呀。”

她牵起唇角，酒醒后完全恢复若即若离进退有度的妖精状态，

“一直盯着我看干嘛？”

被子下面，鄢南长臂一揽，将她整个捞回怀抱。

“早安，宝贝。”

舒昀双手抵在他胸口，微曲的指尖扯出几道褶，嗓音极尽柔弱：

“我昨晚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好像断片了，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鄢南轻易看透了她，倾身压了压那双惯会撒谎的唇：

“如果你喝醉会断片，大一的时候怎么记得我亲了你？”

舒昀：“因为......那天喝的少，昨晚喝的多。”

“狡辩。”

鄢南掀开被子下了床，半身沐浴在金色的日光中，背对舒昀干脆利落地剥掉了睡衣睡裤。

舒昀拎起被子遮住脸，眼睛却露在外面，跟随暖亮的晨光描摹男人精壮结实的躯体，从肩背，劲腰，臀部到大腿，仔仔细细地用眼神揩好几遍油。

鄢南从更衣室出来时，身上是一件雪白挺括的白衬衫，西裤皮带一板一眼，整个人显得清爽又正式。

舒昀仍旧懒懒地窝在床上，瓮声瓮气说：

“我......那个......户口本放在容州呢。”

鄢南回过头，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她脸上，张嘴说出的话却是极其的郑重其事：

“那就去女方户籍所在地办理，我现在让秘书买机票。”

“哦。”

舒昀不再装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