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晴夜, 露台花园里的藤本蔷薇攀满花架,当平层公寓的灯光亮起时,透过全景落地玻璃, 入目便是摇曳生姿的粉紫色花墙, 绵延整片玻璃幕墙, 点缀浪漫的新婚之夜。
鄢南留学回国后,无数个比这间公寓更豪华的别墅和大平层随他挑,可他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可以打造成空中花园的露台。
那时候,他甚至还没有和舒昀恢复正常联系,可是当他发现这间公寓的地理位置在他公司和她学校的连线上,鄢南脑子一热, 当即全款买下,请了十来名经验丰富的花匠和园艺师, 把这片空旷的露台打理成现在这个一步一景的梦幻花园。
今夜,鄢少爷美梦成真, 让这里变成了他和心上人的新房。
舒昀一踏进家门, 身上的礼服胡乱扒拉下来, 只穿一件贴身线衫和打底裤,往沙发上一赖,彻底变身懒虫,不动弹了。
一天之内,她换了好几套沉重又繁琐的礼服, 妆造一坐就是三个小时往上,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一堆人前呼后拥。
好不容易解脱了回到家, 她现在真是疲乏得眼皮都不愿意动一下。
鄢南将客厅暖气打开, 脱掉西装外套, 坐在舒昀身边给她揉手揉腿。
舒昀怕痒, 不一会儿就咯咯笑开了。
她撑坐起来,拍开他的手:“不要欺负我~”
鄢南眯了眯眼,手顺着她纤细的腿骨往上,嗓音压低:
“这才叫欺负。”
舒昀往他身上蹬了几脚,踢人不成反被抓,哪哪的豆腐都被他吃干净了。
“别亲了,身上都是臭汗。”
她瓮声瓮气地推拒。
“哪里,明明很香。”
“变态。”
舒昀捏住他高挺的鼻子,硬把他脸推开,
“我要洗洗睡了。”
鄢南将她横抱起来:
“好,但我最近有点缺钱。”
舒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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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南:“没钱付水费了,为了节约用水,咱俩将就将就,一起洗吧。”
舒昀:......
鄢南的想法刚开始还算单纯。
饱一饱眼福,揩一揩油,主要目的还是伺候老婆,老婆累了不能强迫她做运动,帮老婆洗白白之后就抱回床上睡觉觉。
没想到,最后没绷住的那个是舒昀。
前一秒还在嚷嚷“我累坏了不要欺负我”,下一秒,眼神和小手一前一后去老公腹肌上逛了一圈回来,她忽然不那么累了,笑滋滋地主动挂了上去。
浴室内雾气蒸腾,激烈的欢|愉和周身酸|软的疲惫将她的意识送往另一个虚无缥缈的国度。
梦中,她像婴孩一样被人呵护照顾,一头长发吹得干透,还抹上了馨香的护发精油,如瀑青丝枕在脑后柔软得宛若绸缎。
这一觉舒昀睡得极为舒坦。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她早早睁眼醒了。
习惯性依偎进他怀里,耳朵贴近他胸口倾听平稳缓慢的心跳,每次做这个动作,舒昀都会被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幸福感冲击得心跳加速。
大脑比身体慢一步,此时也彻底清醒了。
就算鄢南允诺让她做一只快乐的小懒虫,还有很多事情,舒昀不能不尽心尽力地筹划。
昨天婚宴全程,鄢家长辈们没有在明面上催生,已经给足了她尊重。
他人催与不催,舒昀全不在乎。
她只在乎自己和丈夫的意愿。
他们才刚结婚不久,鄢南没有主动提过这件事,他不急,但是舒昀有点儿焦 虑。
她想要孩子,凭她现在的能力,一定可以给宝宝最好的童年。
她已经26岁了,虽然现在晚婚晚育的女性很多,可未来几年是女性生育的最佳年龄,生产轻松,恢复也快,身体健康才是一切革命的本钱。
熟睡中的鄢南不由自主地收紧手臂,下巴抵上她额头。
婚礼结束后,他们都要第一时间投入紧锣密鼓的工作中,尤其是鄢南,后天就要去西市连续出差两周。
期待已久的蜜月旅行不得已推迟到半年后的秋天。
舒昀掰着手指头算自己的科研安排。
接下来的半年,一定要尽快完成博士毕业论文,确认教职工作的职称认定,然后压缩时间把下半年的科研项目提前筹备起来。
一边思索着,舒昀一边轻柔地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
那些她曾经无比抵触的家庭生活,现在和眼前这个男人一起创造,个中滋味美好得叫她不自觉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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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威尼斯蝉联新婚夫妻最想去的蜜月旅行目的地前三名是很有道理的。
姑娘们对美丽的地中海水城充满了向往,舒昀也不能免俗。
聪慧冷静的青年数学家舒小姐坐在一叶贡多拉上,小船飘飘荡荡,她美丽的双颊兴奋得通红如晚霞。
“老公,到叹息桥了!我们两个在这里拥吻,就能一辈子不分离。”
鄢南想说,他们一辈子不分离,和这架破桥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还是从善如流,热情地拥吻了可爱的娇妻。
两只墨绿色的贡多拉从宽阔的大运河转进雷佐尼科宫附近的窄道,这儿游人比较少,鄢南让船夫停下,叫另一条船上的随行摄影师过来,给他和舒昀拍照。
船夫是威尼斯本地人,他站在船尾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意大利语,还附带意大利人最喜爱的浮夸手势,具象化地解释说明。
随行翻译立刻翻译道:
“他在指导你们两个的拍照姿势。鄢总,您可以像这样抱住夫人,如果能亲吻就更美了。”
摄影师大哥被尽职尽责的翻译小哥抱住演示动作,又远距离挨了一口亲,手里的单反险些抓不稳掉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