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迟也不知是不是耳朵突然失灵,又可能是将“把着她点儿”听成了“抱着她点儿”,沉思一瞬后,俯身将云闲给拔葱似的拔了起来。
真不知他是太解风情还是不解风情,比起抱更像是扛,云闲上一刻还在笑风烨的猴屁股脸蛋,下一刻天旋地转,自己就坐宿迟手臂上了:“?”
宿迟用这个抱小孩的姿势,铿锵有力地对萧芜一点头,平淡道:“师娘,我带她先进去。”
萧芜:“……”
众人:“……”
“你给我回来!!!”
“嗯?”
“……”
剩余四人所在的空间沉默了一阵,风烨弱弱道:“我赌五个灵石,如果没人说破,大师兄可能十年之后还不会发觉。”
“五个有什么好赌的?”薛灵秀散漫道:“五万。我赌五年。”
乔灵珊:“你就算卖了风烨,他都不值那么多钱。”
祁执业状况外:“你们在说什么?”
风烨胆大包天,趁人走了,把嗓音压低,模仿宿迟的口气,沉沉道:“我不是道侣,我是师兄。为何这情劫,了无踪
迹?”
乔灵珊真的不想笑:“……你够了!!”
“?”祁执业还是没明白:“这话有什么问题?喂,有没有人回答我?喂!”
-
日夜兼程数日,众人抄了捷径,终于到了东界最外部的一个小镇。
上次来东界还是为了唐灵国一事,不过按照云闲上次收到的信件来看,唐无可已经将这个小国抬上了正轨,形势一片向好,想必不用她再操烦。
只不过这边陲小镇,看上去竟也守卫森严,关口之地守着数人,眼如鹰般在来人面上扫视。
云闲只要不再作死,修养了两天之后便又生龙活虎了,她在船上待的快要发霉,当即一马当先跳下去,对众人道:“我先去探探!”
说罢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这么小个镇子,肯定也是不发关契的。只是云闲被士兵带到一个小屋子里,旁边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张牛皮纸。
“我承诺:我来东界只为旅游,并未包藏祸心,不会对东界的一花一木造成任何损害……”
好长一段文字下面,还有一小段字:
“请手抄上述内容,再进行签名。”
云闲:“…………”
怎么还搞承诺书这一套。考验谁的良心呢?
入乡随俗……不是,毕竟是要回家了,云闲也不好生事,写便写吧,她抓起笔,在那百无聊赖地抄写起来。
她正写着呢,面前就坐下来一人,自来熟道:“道友,你是从哪来的?”
“我是东界人。不过,方才从南界过来。”云闲道:“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没什么事。”那人坐了会儿,又突兀道:“唉,这外头山茶开了一大片,香的我头疼。”
“山茶?”云闲莫名道:“你看错了吧?山茶是冬天才开的,现在哪来的山茶花?”
那人道:“哦哦,是是是。可能是我看错了。”
过了一会儿,他竟然还不走,而是神神秘秘道:“我观你身上佩剑,有没有听过一首诗歌,名为《爱剑说》?”
云闲尚未回答,他自顾自地便念起来了:“啊,剑啊!流畅的弧线,锋利的奇剑!四海八荒,唯有剑道凛然!”
“啊??啊,剑啊!傲然的身姿,不朽的开始。上天入地,唯有剑道无敌……”这不是云琅很早以前写的诗歌吗,整个剑阁倒背如流,都已经成为一个烂梗,云闲习惯性便接了下一句,困惑道:“为什么这么突兀啊!你到底是要做什……”
她话音未落,那人从她面前起身,朝周围士兵点头,道:“没错。东界人,这个绝对纯的。放进去吧。”
云闲:“……”
真是不可低估东界人民的智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