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事情都发生在北界,现在祭坛却首次在东界出现。剑神,傀儡,阵法……”
云闲尚在思索,就闻宿迟一声急促的:“小心!!”
耳后呼啸风声就此袭来,云闲神情一厉,闪身掠过,迎面擦过一道庞大壮硕的手臂,重重击打在她身侧的石壁之上!
一阵尘土飞扬,云闲冷笑一声,往后看道:“你的力量不错,但速度和灵活都太差……这什么东西啊?!”
她不是问面前这明显一看就是巨型石傀儡的东西是什么,而是随着石壁的被破坏,里面竟然露出来几截森森白骨,像是早些时候就被砌进去的,云闲回过神来,拉着宿迟便往里头跑,喘气道:“她到底杀了多少个啊?!”
本来以为人头塔都拿去做傀儡了,现在一看,估计星衍宗满门都在这墙里了!挺省建筑材料啊!
还有门口那阵法……云闲本以为她专精傀儡,自身修为便没那么重要了,所以强度才只有那般,主要是为限制傀儡,可现在看来,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当初的星衍宗觉得她修为只有那般。
“数不清了。”宿迟的剑气依旧对这石傀儡毫无效用,他沉稳道:“应当是杀到没人的程度吧。”
肉眼便能看出来,上古的星衍宗偏向傀儡机械,每种傀儡各司其职,现在追着二人跑的便具有攻击性,实力极高,比人还灵巧,不怕痛不会死,十分强悍。可现在的星衍宗,更倾向于辅助阵法,傀儡已经成为一种较末流的第九道了,没有门人会将它当做主业来修,但凡当初有一个人传承都不至于此,看来当年是真的杀到了无人可杀,只留下偏系旁支的地步。
虽然挺可怜的,但云闲还是忍不住想,你说你没事惹她干什么,这儿一开始是为了囚禁“妖怪”用的,为掩人耳目才叫做“祭坛”,结果后来真变祭坛了,荧珠一照还能拍个全家福。
之前还一直有人推测此事与魔有关,可至少现在看来,是真的和蚩尤一点关系没有,只能说,做人留一线啊。
师兄妹一路横冲直撞,两人运气都不算太好,又或者是宿迟被云闲给带衰了,期间碰壁无数:
“不行,前面没有路了!”
“无事,换一道走。”
“这也是死路!”
“那便不走路了!”
宿迟冷眼提剑便斩,轰隆一声,直接打通到另一间偏殿,闪掠的风声中,云闲的确看到了不少散落的灵宝法器,
每一个放在乾坤拍卖场里都能卖出天价的东西,就这么丢在地上,像垃圾一样被扫在一起。()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角落里不断复苏的傀儡们,它们在此处足足沉睡了千年,现在骤然被唤醒,动作还有些僵硬,眼底闪出茫然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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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这种傀儡,若是主动驱使,想出去完全没问题。”云闲避开投掷来的长矛,还在断断续续道:“我想她只是不愿出去,或者说,比起在地上,她已经习惯在地下生活了。”
再者说,对她一个笑不知笑、哭不是哭,行为举止极为怪异的人,她遇到的人定然都只会恐惧惊疑,唯一能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一个剑神和用人做出的各色傀儡。只是剑神到底是怎么和她交上朋友的??云闲记得野史里剑神也曾经灭过一个不详名讳的宗门,不知是不是同样都有丰富的单刷灭门经验……罢了罢了先不想了!可能要逃不开了!
云闲之前在莲座时还嘲笑即墨姝打穿墙的行为是挖矿小子,现在被弄得灰头土脸,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大师兄,我们现在去哪?”
宿迟胸膛起伏,道:“到了!”
“什么到了?!”云闲道:“到哪儿了?!!”
腰身一紧,宿迟在傀儡夹击之下,将她揽住,往某个方位准准抛去,云闲只感一股柔力托举,不由望向四周——
这辽阔的石壁之上,有好几扇门,最中央的两扇,一扇绘着剑阁的剑型徽征,另一扇则是一把侧放的古琴,音波围绕。
剑阁和琴坊?!
除了这两个代表宗门,还有扇门,只是上面画着的图案太过晦涩,云闲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毫无印象。
这几扇门是通向哪里的?有什么含义?!
只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每一扇门之前则是一张敞开着的棺材,泛着幽暗的光,材质看上去与石料如出一辙。
她被托举着轻轻自半空落下,径直落进了剑阁门前的那张棺材里。
别说,这是还挺不吉利的。
宿迟闪身过来,将她的棺材盖盖上。
云闲眼前一黑:“……”
虽然这时候很不是场合,但她还是很想吐槽,妖怪前辈当真是领先潮流何止百年,她梦寐以求的滑盖棺材板竟然在这个时候见到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眼前一片漆黑,但耳力依旧灵敏,云闲能听见棺材外的打斗声响,准确来说可能只有大师兄要挨打了。
外头那些偷亮闪闪东西的傀儡不攻击人,但灵智极高,护卫在祭坛中的傀儡便不一样了,变蠢了,也变强了不少,方才短促交手,云闲发觉那只傀儡实在是很难缠。
更何况,现在剑阁的剑气对这些傀儡都是免疫的,也就是宿迟只能闪避,不能出手,但人力再强也有衰竭,他总不能现场变成一把剑吧?
这棺材材质与傀儡材质相同,能阻隔气息,云闲蹙眉细听,发觉宿迟可能是进不了属于琴坊的那张棺材,所以只能在外抵御,她心一横,把棺材板一
() 掀,道:“大师兄!”()
宿迟递来一眼:“……你盖上,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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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没事。”云闲拍拍棺材盖,睁眼说瞎话道:“挤一挤还能挤仨呢!”
仨什么?仨小妖怪么?
宿迟仍是拒绝:“不必了。”
云闲祭出杀手锏:“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出来了。”
眼前风声一动,一道温凉的躯体贴近,宿迟抬手,“砰”一声将棺材再度盖紧。
狭小的棺木中,两人的躯体紧紧贴在一起,呼吸交融,冷香浮动,云闲的眼前一片黑暗,耳旁除了不太聪明的傀儡还在吱嘎吱嘎的寻找声,便是近在咫尺的胸膛搏动,“咚咚咚”,沉稳有力。
实在是太狭窄了,二人的腿手都只能交叠着放,云闲察觉到宿迟已经尽力在抬高身体,避免过于亲密的接触,只是再抬,这背都要将棺材盖给抵起来了。
“再等片刻便好。”宿迟错开她的脸,难得没话找话,“它们心智不似人,没有目标,很快便会离开。”
他说话时,胸腔跟着震动,有点儿麻。再这么贴下去有失体统,云闲毕竟刚立下十九岁禁止早恋的誓言,于是将自己偷偷挪开一点。
她只是微微一动,宿迟便立刻察觉到了,心跳声竟然越来越快,咚咚咚像是在打鼓,眼看着便有点停不下来的趋势。
云闲:“……”
大师兄,我知道你又害羞了,可平日里我能装没发觉,现在靠这么近,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要是还装不知道是不是就过分了……
傀儡还在外头漫无目的地走动,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肯走,很长一段时间内,无人说话。
竟然在这陌生的地界、急迫的状态中,二人的小天地里,产生了一股不合时宜的安宁。
云闲颈边一凉,好像是宿迟额角的汗滴在上面,她好像哪儿不舒服似的,又轻轻往后动了一下。
宿迟轻咳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云闲难得面露难色,“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宿迟直觉不太对,但他向来不阻止云闲要说什么:“你说便是。”
“是这样的,有点冒昧,当然很有可能是我产生了什么错觉,又或者是我自己的问题。”云闲终于缓缓道:“我腰旁边那个到底是不是剑鞘?”
“是。硌着你了?”宿迟一顿,懵道:“为什么这么问。不是剑鞘还能是什么?”
云闲立马闭嘴了:“哦哦当我没说。”
宿迟:“?”
黑暗的棺材内再度沉寂了半柱香,心跳声中,他看上去终于回过味来了,后知后觉地咬牙道:“……云闲!!!”
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他就算再如何,也不会……也不会那般!
就算什么也看不见,云闲也能想到,大师兄估计又要从额头红到后脚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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