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报传阅完毕,剑阁的主殿中顿时充满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若不是知道宿迟极有可能短暂地性情大变,这完全不敢认啊!
萧芜额角微抽,终于道:“你二人现在已经进展到这和地步了么。”
云琅的脸有点绿,咳嗽了声。
“冤枉啊娘亲!”云闲立马道:“我跟大师兄是清白的!”
在她心里,此话属实。君子论迹不论心,不管她脑袋里有多少小废料,但她和宿迟确确实实是清白到不能再清白了。她每次说点有什么没什么的,宿迟还要让她别说了,这难道关系还不够纯洁?
乔灵珊也帮腔道:“对呀对呀。”
“哦?”萧芜用洞察一切的眼神道:“你们没有牵过手?”
云闲语塞:“呃……”
牵过,可也还好吧。那不是每次都有正当原因么,又不是没事牵两下……但,确确实实牵过,还不止一两次。
萧芜又道:“他没给你梳过头,带过饭,洗过衣服补过袜?”
云闲:“偶尔……”
萧芜最后道:“牵手也就罢了。比这还要亲密的(),也有过吧?”
云闲眼睛转来转去:“……”
云琅听不下去了㈣()_[()]㈣『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咳道:“好了,这有什么好问的?小孩子家家多喜欢几个不正常吗?她就是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都不关我们的事。”
“你懂什么?”萧芜不客气道:“就是因为我知道小孩子家家容易这样,我才要她收敛一点。你知道大徒弟有多少人盯着吗?他长成那样,年年蝉联榜首,多有话题你不知道吗?要是没下定决心,就不要乱来。这要是让闲儿就这么跟他绑在一起了,之后要怎么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
更何况,她也不是觉得大徒弟不好。就是毕竟,大徒弟是把剑,以前没有剑变人的先例,她一直在想,那子嗣方面该怎么办?
乔灵珊万万没想到是这个思路,震撼无比。
但竟然好像说的有点道理。
云闲嘟囔道:“我才没那么花心。”
萧芜:“你前几天是在哪个不正经的地方把你大师兄弄丢的。”
“我那是事务!因公外出!”云闲冤枉道:“想摸毛绒绒我去摸舒九尾不行吗?我还能摸大小姐呢!实在不行江山也能摸啊!”
江山:“我才不给摸!!”
萧芜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最后还是大手一挥,把云闲塞上了前往北界的马车:“去把此事处理好,把你那小可怜师兄带回来!”
“记住!别让其他人发现你们的身份!免得又人心惶惶!”
……
……
日夜兼程,云闲带着满身尘土到了北界。
看来被敲过后脑勺的受害者已经够多了,这街上四处贴的都是告示,什么“此处魔剑注意”、“小心恶剑”贴了满街,但主城区里北界人少了挺多,取而代之的却是各式各样的四方衣着。
云闲心一惊,还以为大师兄身份暴露,就听到这些游客嬉笑道:
“你也被打了?”
“是啊!没有我想象的疼,真奇怪,难道是我后脑勺比较抗揍?”
“是你语气比较轻吧!下次试试换句话,比如‘你师妹讨厌你了’‘你已经不是她唯一的剑剑了’‘你好可怕只有我会心疼师妹’这种,立竿见影,它会特别生气。”
“真的?!生气会有什么表现??”
“会发出生气的声音。哼!差不多就是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到底是哪个师妹丢了这把剑,也太好笑了吧?!怎么还没有人来认领啊?为什么我的剑就不这样?给我变!”
云闲:“……”
不要擅自把这里划成什么被平A级旅游景区好吗?!
她耐着性子过去跟人攀谈一阵,差不多掌握了宿迟出没的时间段。这么一看,竟然和人身时没有太大区别,早睡早起,非常健康的作息。
太平终于虚弱地自灵府里醒来了,消息滞后了得有半个月,蓬头垢面道:“发生甚么
() 事了……”
“你继续睡吧。”云闲主要是懒得解释,馒头吃得嘴有点干,“反正现在有你没你没差。”
太平气都没顺又叫起来:“你说这种话?!我为你老云家做牛做……不好意思说串了。我现在就要回剑阁!!现在!!!”
夜色如泼墨,终于到了魔剑出没的时刻了。
云闲并未做任何准备,只是蹲在街角吃了几个馒头,拍拍渣子,就往那一杵,等剑来。
宿迟不是要找她吗?那她不就来了。不可能这还拿不下他吧?
她刚把最后一口吞下去,就听到身后传来被拍打后脑勺的声音,确实很响,随后,便是那群游客得逞的喜悦笑声,差点噎住。
现在是越来越不懂这些人了……
身后剑气呼啸,似乎有什么正在划破长空而来。云闲并未转头,眼角处晃动一瞬,那柄长剑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原本玉白的剑身已经全部染上了漆黑,也不知道他刚去哪里钻出来,上面还沾着点草屑。
低低的声音响起:“看见我师妹了吗。”
云闲也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再看看我是谁。”
剑柄微顿,似乎被这熟悉的嗓音唤起了记忆,开始微微颤动,云闲柔和一笑,便要伸手去握,怎料事发突然,情形大变——
宿迟不仅没有顺势靠上来,反倒发出道剑气,直直窜入她袖袍中,将什么东西挑在剑锋之上,然后扭头便化作一道流光而去!
云闲一愣,摸了摸袖袍,神情僵住了,立马便追:“站住!!站住!!!”
可能是此前试着去追剑的人太多了,但每个都是无功而返,她这般做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只有太平惊道:“宿迟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好重的魔气!!他要做什么?!他把什么东西偷走了??!”
速度是真的很快,云闲紧紧缀在他身后,咬牙道:“是兽戒啊!!江山还在里面!!!”
“他没事偷江山干什么?!”太平说完,便一下子明白了。
云闲对江山莫名其妙的好,早就让很多人看不惯了。别扭如即墨姝都当面表达过对她这么宠溺江山的不满,可之前每一次,宿迟都是沉默地扮演着大度师兄的角色,不仅从不置喙,甚至还会面无表情地劝人无需在意。
难道,他现在是要?!
果不其然,云闲一路紧紧追到湖边,魔剑却越飞越高,直接跨越障碍,然后陡然停顿,一甩剑身——
把兽戒直接丢进了水里面。
江山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被迫游泳:“咕噜噜噜……怎么回事?!咕噜噜噜噜……”
魔剑盯着湿漉漉的食铁兽,发出了清晰的气声,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飞远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