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有些生气,道,“是你要现在这样,然后说如果以后我们不在一起,就老死不相往来,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一直像之前那样,好好相处呢?”
他真的是太不讲道理了。
韩东塬:“......像之前那样是哪样?”
“就是之前我下乡的这段时间,我们不是相处的挺好的?”
她道。
他“嗤”一声。
相处的挺好的?
她都爬到他头上来了,他不喜欢她,能让她爬到他头上来?
“那是我喜欢你,才一直忍着你,你看我什么时候忍过别人?”
他道。
说完看她瞪着自己,像是知道她想什么,又是“嗤”一声,带了些嘲讽道,“别说你是我妹,你那是哪门子的妹妹。再说了,韩一梅我也没忍过她。”
程柠:“......”
好吧。
对此,她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韩东塬瞅着她委委屈屈的样子,嘴角扯了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道:“是不是喜欢我这么对你?像现在这样对你好?”
程柠:“???”
我不喜欢你对我好点,难道我喜欢你每天对我凶神恶煞的?
他忍不住又伸手抱她,她有些不愿,他道:“你闭上眼睛,我跟你说话,也就这两天了,等你回了北城,我还能抱你吗?等山洪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给我跑了。”
程柠忍不住笑出来,心里酸酸软软的,想到不可知的未来,却到底顺了他。
他把她抱入怀中,亲了亲她的脖子。
他真的是太喜欢她了,白白嫩嫩香香软软的,在他身边,没有别人的时候,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抱着她。
他想忍的,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可她总是撩他,又撩又挠,把他的心捏来揉去,让人不得安生。
他道:“你喜欢我这么对你,以后就好好跟着我,我跟你说,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还想我对你千依百顺,时时刻刻心里挂着你,你当我什么?老子还没有那么贱。”
“什么呀。”
程柠掐他一下。
他也不闪不避,低头看着她,眼神却慢慢变了,在程柠察觉到不对劲想逃开时,他已经低头,一下子亲在了她的嘴上。
他的吻像他的人一样,很重,侵略性很强。
对程柠来说,这不是第一次,但因为第一次太过震惊犹如被雷轰,还没有真正体验到什么滋味就草草结束,除了震惊和慌乱,其他想回忆起来点什么,都有点艰难。
但这次却不同,两人关系不同,因为他不时的撩拨,她虽还慌乱,但却并不是毫无心理准备。
她下意识就想挣开,可跟第一次不一样,第一次对韩东塬来说也是被蛊惑了的意外。
所以彼时她挣扎他就放开了他。
但这次却不一样。
他一样是被诱惑了,但却同时带了很多情绪,他是实实在在的想要亲她,狠狠地亲她,让她印上自己的印迹,带上他的气息,不要一边在他身边,不停地撩拨着他,诱惑着他,还时时刻刻想着离开他。
所以她想要挣开,可他不愿,她怎么可能挣得开?
他的唇干燥热烫,有些粗粝,还有他的气息,这一切都强烈地侵袭了她,她只觉得像是一串电流从唇上一直过到全身,让人颤栗。
她很快忘记了挣扎,脑子陷入空白,只剩下最直白的感官侵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
他的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此刻她不知道,她的脸上原先白嫩的皮肤早已染上绯红,眼角微红,漂亮的大眼睛像是被春水浸过一样,有些迷蒙,却潋滟异常,红唇刚刚被疼爱过,更是娇艳,端的是又纯又艳的动人。
她起先还有些懵,等眼睛聚焦在他的脸上,立时就害羞地别过脸去,她的反应几乎让他的心化成了水,他搂着她,低头亲了亲她的眼角脸颊,再将她揽入怀中,安抚性地抚了抚她的背。
心里头什么焦躁和不安都已经被安抚下去了。
他看着她长大,哪里不知道她性格。
她这样在他怀里任他亲吻,怎么会不喜欢他,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只是反应迟钝些,又对两人的关系转变不适应,还有些不安,所以才有些抗拒。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只要她心里有他,哪怕只有一点点,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等过了许久,两人的情绪都平稳了些下来,程柠想到他说的,“等你回到北城,我还能抱你吗”,就拽了拽他的衣服,低声道:“那你记得,我们回北城之后,你不要再像现在这样,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免得被姑姑和奶奶她们看见什么,就麻烦了。”
韩东塬当然知道这会儿肯定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尤其是她姑姑,他
那个继母,想到这里他也有些头疼。
他跟他那个继母,也就是表面还行,他知道她内里怕是不知道对他怎么嫌弃。
当然了,就他的个性和脾气,她嫌弃他也是正常的。
他以前不在意,现在却有些头疼起来。
不过她这么说,他就有些不高兴,道:“他们早晚也得知道。”
程柠脸一热,抿了抿唇,掐了掐他,道:“那也不是现在,要是姑姑知道,肯定会想放设法不再允许我再回来的,我跟你说,这绝对不行,我是一定要回来的。”
韩东塬听她说她是一定要回来的,心里又高兴了,握住她的小手,道:“成吧,我尽量。”
又道,“你这么喜欢掐我,以后在一起,是不是得天天掐我?”
他就这么随口一说,但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个啥,一想到那场景,身体就是一阵激荡。
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的确是个混蛋。
对她存的,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念头。
从年少时第一次梦到她时起,就不是。
她去北城一段时间也好,他再能忍,再不舍得,可是她天天在自己面前晃,又这么乖这么软,还时不时的作死撩一下他,他真怕自己真做出什么混账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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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那时候他刚中学毕业参加工作,身边的哥们已经有人谈了对象。
也有人给他介绍。
当然了从小到大想跟他谈对象的人也不少,只是他没兴趣。
他在建筑工程集团,每天都要跑工地跑现场,日常打交道的都是些建筑工人和装修师傅。
他们比较糙,中间休息或者吃饭的时候总会说上些男男女女的事。
他懒得出声,一个师傅就拍他的肩膀,说:“小韩,你是不是还没谈过对象?”
“谈过。”
他懒懒道。
并不想因为这点子破事就失了老道。
后面就又听他们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
他觉得这事对他没什么影响,他早习惯了。
可是那日他回家,看到她穿了一条白色的碎花裙子,袅袅娜娜从他眼前晃过,他就有些失了神。
他盯着她看。
她看到他就皱了皱好看的鼻子,然后眼睛盯到了他的手上,等到他回了自己屋她就偷偷拿了消毒药水纱布放他桌上,问他:“你又打架?”
好像从很早很早,还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有一点点默契。
就是平日里明明相互不理睬,但每次他打架回来,她都会偷偷给他拿消毒药水纱布,约莫是怕他那样子太吓人,每次他那样回来被他爸知道之后就一定是一场大战,她大概是以前被吓着了,或者怕惊着他奶奶,也或者怕她姑姑受到波及,总之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而他自己一向是不屑于消毒什么的,每次不过是拿衣服潦草擦一擦,再拿去洗,反正小时候他就是过得那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这回他没像以前一样,没理会她进来也没理会她离开,反而在她离开的时候唤住了她,冲她伸手,道:“给我上药。”
他还记得当时她那副表情。
没上前,也没离开,就是又诧异又有些防备地看着他。
他便不再理她,拿了药水倒在手上,再拿纱布胡乱的扎了扎,她大概是终于看不过眼,上前拿过来纱布重新仔细给他擦了擦,再小心翼翼地包扎。
她再问他:“你又打架?”
“没有,”
他看着她露出来的一截细细白嫩的颈子,晃了一会儿神,目光落在她纤细莹白的手上,才道,“上架子的时候,架子掉下来擦伤的。”
她“哦”一声,帮他包扎完就走了。
那一晚他就做了一晚上的梦。
虽然一直没有看到梦中人的脸,但他心里却知道,那是谁。
他醒来之后烦躁极了。
之后越发避开她,对她的态度也越发的冷漠和凉薄。
但这也不能阻止自己越来越荒诞的梦和梦里越来越清晰的身影和眉眼。
那时候他觉得他自己不止是混蛋。
应该是坏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