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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看见疑似救人拖拽的痕迹,倒是看到了被锄头刨过的路坎,看着就像是农人正常去桥下洗东西的随手刨路,不见其他痕迹。

张叔看向面色沉定的罗非白,亦扫过面露喜意的陈生。

“也没瞧见驴蹄子印,这些路被刨盖过,也可能是本不存在什么驴经过。”

一番搜查,却没什么线索,也可能是线索已经被那人给清理过了。

张叔忽然觉得自己的前判有误——若是这罗非白不是真凶,那真正的凶手绝不是一般粗鄙农人,这般心计细密,显是有些手段的。

“那岂不是只能看私塾那边是否有什么口供?”

小书吏用笔杆子顶了下发髻,似觉得头疼,看罗非白的眼神重新偏向推敲,俨然认为他还是真凶。

他不信一个乡野村妇的性命值得幕后人这般用心良苦去栽赃一个偶然闯入的外来人。

局面再次不利于自己,有些人担忧起了罗非白,但后者仿佛淡然自若,只关注着桥头跟边上的景象,目光尤在草丛堆里看了半响,仿佛在思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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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李二这边,腿长步子快,对于兄弟的吩咐从来不懈怠,也急于早点破案回城吃饭,于是很快就赶到了私塾这边,远远的就听到了读书声。

“三月春雨,百草沐生息,辟寒金而君子仕,谦以省身,十尺九戒,戒吃.....”

桥头弯拱,溪下有清庐,年轻的乡下秀才初为人师,摇头晃脑,教诲吟诵。

待李二到来打断教学,那教书先生一听问话,下意识转头看向里屋。

昨日贪玩不上心的孩童如今依旧不伤心,目光飘出了窗,溪流往上再往上,仿佛还在看是否有果子随波逐流。

“昨日落水?难道还真有?”年轻的夫子用戒尺拍打了下脑袋,面露后悔,回忆起了昨日之事。

原来那孩童虽顽劣,除书本上的文字之外,目力素来极好,昨日隐约间溪流远处拱桥上似有什么有趣的画面,探头探脑的,俨然神飞天外。

“哎呀下去了!”

那会孩童豁然站起,手掌在桌子上磨蹭出声,正吟诵的夫子愤怒瞪着他,在孩童欲诉说桥上事之前呵斥他玩心重,不思苦学,骂了一通后再勒令他背诵。

孩童窘迫,断断续续背得磕绊,后来才说自己窥见他人遇难落水,这才分心。

“我那会半信半疑,到窗口远望。”

“桥上哪里有人,也没人求救,屋外溪流中倒见到零星几个果子。”

都过了一日了,童子此刻见先生还这么说,不满道:“我是真瞧见了,而且还看到那大胖驴了呢,好像被人拽走了,叫唤了几下,别的就没瞧见了,那边树木多,看不清人,我还被先生您喊了背书罚站,不然再仔细看,肯定能看出虚实!”

先生也不计较童子失礼,尴尬道:“依着差役您所言,怕是我当时先入为主了。”

童子所言既是见证,不能因为他这个当先生的没瞧见就真没有,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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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都有些缄默无言,陈生如蒙大赦,正小声游说耆老们施压官差们,赶紧给这小白脸判罪。

正当耆老那边蠢蠢欲动的时候,李二赶回来了。

满头大汗,连拉带拽拉来了一味弱质彬彬的教书先生跟跑得飞快的童子。

一说,证词既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