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黑,身?体摇摇欲坠,天?旋地?转间眼?看就要——
所幸霍去病眼?疾手快,抢在她倒下前?把她揽入怀中,责备道?:“你连着三天?兩夜不吃不喝, 怎么可能没事。”
“我……我已?经三天?兩夜……”
李令月心虚,假装浑然不知。
霍去病叹了口气, 抱着她进入卧房,命奴婢端来补气养生的粥汤,亲自喂她喝下。
李令月知道?自己有错,乖乖接受男人略带笨拙生硬的照顾。
……
一碗粥喝下,李令月的精神好了许多,面对霍去病的严厉质问,撒娇道?:“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是这几日在书房整理圣人的经典,不小心翻开,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
“圣人经典真那么好?”
“当然。”
“比我和孩子更好?”
不知为?何,霍去病的话里竟然有淡淡的酸味。
李令月见状,晓得?他此刻是真心的生气,于?是柔声宽慰道?:“圣人的经典和霍哥哥还有鹏儿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好,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好,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最重?的。”
说话间,她抬头,柔软的唇落在男人的脸颊处,试图以轻轻碰触缓解夫君的不悦,却在触及时被他的滚热烫到,紧接着,强壮有力的手揽住她的纤腰,炽热的亲吻压下,浓烈得?仿佛整个山川河流都要在这一刻侵入她的身?体。
她主动接纳了这份侵入。
反倒是她的夫君担心妻子的身?体无法承受,努力将奔流的洪涛压为?春雪初融……
只是如此一来,因为?女儿连着几天?没进宫于?是心痒难耐到冠军侯府“偷”孩子的刘彻难免和得?知女儿连续两天?不吃东西?担心不安前?来探望的陈阿娇一起被拦在房外,看着屋内的缠绵投影,面面相觑,彼此沉默,尴尬至极。
侯府奴婢遇上这等场面,无不诚惶诚恐、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最终——
刘彻率先转身?,并示意?陈阿娇同行。
陈阿娇也确实有话和刘彻说,于?是紧随其后。
如此一前?一后,两人走到远离卧房处才停下脚步。
“陛下要对我说什?么?”
“你还是你,一点都没有改变。”
听着陈阿娇一如既往的骄傲语调,刘彻颇有几分感慨。
陈阿娇闻言,摇头道?:“我的面容已?不复当年。”
“但是朕也已?年近半百。”
刘彻叹了口气,道?:“我们都老了,回想年轻时的那些事,仿佛发生在前?世。”
“也许那些事本就发生在前?世。”
陈阿娇寸步不让。
刘彻却一点都不生气,道?:“普天?下那么多女人,也只有你至今仍敢用这种口气对朕说话。”
“她们谄媚你,逢迎你,因为?她们既害怕你又渴望从你手中得?到富贵与权力,但是我不需要,”陈阿娇道?,“我只想平静走完余下的人生。”
“你不怀念身?为?皇后的岁月?”
刘彻不相信。
陈阿娇道?:“不怀念。”
“为?什?么不怀念?”
“因为?那些岁月并不值得?怀念,”陈阿娇道?,“你所承诺的金屋不过是一个黄金铸造的大笼子,所谓的皇后岁月留给我的全是冰冷痛苦的记忆。”
“只有冰冷和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