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风华院中十分的热闹,屋里伺候的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守在门口的暗玄充耳不闻里面的热闹。
“咳咳,拿走,拿走。”
“你就试一试嘛,你看这样式不是之前的一样吗?穿在里面别人又看不见的。”
屋内,本是靠在窗边软塌上看书的人,此刻半侧过了身子,一场大病的折腾让人瞧着形销骨立,面色也比从前苍白了不少,目光略过宁咎手上拿着的那个内裤,眼底的嫌弃半点儿L也不加掩饰。
在宁咎的催促下,绣娘的动作很是快,不过几日的功夫,这内裤,寝衣等不需太多绣工的内衫便被送了过来,宁咎手中提着堪比红盖头颜色的内裤,不顾阎云舟满身的拒绝,愣是凑到了人身边坐下。
刚坐下就被人嫌弃似的往外赶:
“起开。”
“不起开,这颜色是艳丽了一点儿L,但是这是套在里面的,除了晚上我能看看以外,谁能看见?你就试一试呗。”
说完宁咎就像是一块儿L粘人的大米糕一样,还用手肘蹭了蹭那人的腰侧,阎云舟有些怕痒,转过了身来,眼睛盯着宁咎手里的东西,蹙着的眉头都松不开:
“不是已经要修生祠了吗?青羊那老道士的话就是妖言惑众,煜安,你不能信他,拿走,拿走。”
他一个大男人,在里面穿这样的红色的内裤像什么话?宁咎就知道这人很是顽固:
“生祠是青羊那老道士的话,但是这穿红色去太岁可不是他说的,这是我家乡的做法,本命年的时候我们都要穿红色的,红内裤,红袜子,都要买一身红色的衣服,还要系上红腰带呢。”
宁咎说的一脸真诚,阎云舟面带怀疑:
“你也穿过?”
“当然,十一岁的时候我奶奶和外婆一人送了我一身,连头上顶的帽子都是红色的,活像是火娃,一十四岁我都上研究生了,我爸还给我准备了一身的红呢,现在我还记得我带的红绸腰带上写着腰缠万贯,好运平安呢,我没有让人给你绣一条这样带字的腰带已经是在照顾王爷的面子了。”
阎云舟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实在有些想象不出写着腰缠万贯,好运平安的腰带要如何戴出去:
“你,你就戴了?”
“啊,老人的一片心意嘛,再说又不是露在外面,掖在衣服下面就好。”
宁咎一只手拉住了阎云舟的手臂晃悠,声音要多黏腻就有多黏腻,两个字拐了十八道弯:
“王爷~”
阎云舟一个手抖将他抖了下去:
“我好容易吃进些东西,非叫我吐出来你才舒服。”
宁咎松开手,就那样眼巴巴地看着他,阎云舟算是看出来了,今天他若是不唤,他能拎着这条内裤在他眼前晃一天,他深吸了一口气:
“拉上帷幔。”
宁咎的眼睛一亮,立刻起身拉上内室的帷幔,一边拉一边出声:
“是是是,拉上,拉上,我
亲自伺候王爷更衣,不叫他人看见。”
阎云舟的额角都跟着突突地跳着,闭着眼睛胡乱套上就要去穿衣服,但是宁咎没有那么好打发,将里衣也拿了过来:
“不差这一件。”
“不穿,这个领子会露出来。”
里衣虽然是套在里面,但是领约处会露出来,那堪比红灯笼的内衫露在外面,阎云舟无论如何都忍不了,他拒绝的极为干脆,宁咎就拎着那衣服站在他面前低着脑袋:
“你知道你这一次多凶险吗?这里连个检查的仪器都没有,一烧就是那么多天,你要是真有个万一,我在这里做什么啊?干脆,你们家祖坟挖大点儿L,你没了我也跟着去了得了,弄不好我还能穿回去。”
说完他就一个人抱着那大红色的内衫坐在了床边,活像谁家的受气包,嘟嘟囔囔:
“还什么答应我活到八十一给我养老送终呢,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卷王哪怕是揶揄人也是懂得逻辑递进的,现在这已经不是一个穿不穿红色内衫的问题了,而已经上升到了阎云舟不在乎他,不爱惜自己,不想给他养老送终的问题了。
阎云舟自是知道这人心中那噼里啪啦的算盘,但是现在看着人这个态度,哪还容的了他不穿?他捏了捏眉心,战无不胜的王爷也得举手投降:
“穿,穿还不行?穿红色,给你养老送终。”
宁咎一秒来精神,那态度比伺候李彦的张福都到位,双手展开衣衫:
“王爷请。”
阎云舟拿他没办法,还是伸手到了衣袖里,这内衫用的是上等的蚕丝织就,贴身绵软柔和,除了颜色实在过于鲜艳确实是上上品,宁咎亲自帮他整理了衣领:
“这颜色衬的你脸色都好看了不少,以后还是要多穿鲜亮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