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狡黠一笑。
阿圆在书院的学业很优异,这有赖于萧韫给她请的夫子陆老先生。陆老先生每月都会去澜苑教学两日,且陆老先生很是懂得因材施教。
在陆老先生看来,阿圆其他方面虽资质不高,但生性豁达,洞察观事有见地,便着重在诗和赋上作教导。
她作的诗不华丽也非磅礴,却自有一股朴实雅趣,且徜徉恣肆,风采独特,连慧兰公主都夸赞过。
阿圆停下来,似在考虑。
“怎么样?”曹薇摇她:“你就当帮帮我吧。”
“你很喜欢那个霍公子?”
曹薇点头:“一见钟情。”
罗玉秀听了,好笑地啐她:“你好不知羞!”
曹薇脸不红心不跳:“哼,等我成了状元夫人,你们就羡慕去吧。”
阿圆也好笑,说:“不过若
是我替你作诗,万一霍公子得知并非你的真才实学,可会觉得你在骗他?”
“这样吗?”曹薇迟疑起来。
阿圆说:“届时我陪你去就是,只不过我不帮你作诗,但从旁指点一二还是可以的。”
她把“指点”两个字拉得极长,曹薇一听就懂。
“呜呜呜呜阿圆你最好啦!”
万寿寺,萧韫一脸阴沉地从后院厢房出来。
李茂彦狡猾,声东击西、暗度陈仓极是熟练。
他这会儿跑来万寿寺捉了个假李茂彦,想必真李茂彦此时已经在京城了。
萧韫站在院子里,缓缓闭了闭眼。
“殿下,”侍卫过来问:“这个假的李茂彦该如何处置?”
“杀了。”
“殿下”侍卫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这里可是寺院。”
“寺院又如何,本王不惧鬼神”
他突然停下,想起这里还供奉着母后的香坛,便吩咐道:“把那人丢去后山喂狼。”
说完,他抬脚出寺院,下天门台阶后,问等在那里的陈瑜:“现在什么时辰了?”
陈瑜当然清楚他问的是什么,恭敬道:“已经酉时,褚姑娘这会儿正赶去天香酒楼。”
酉时二刻,萧韫到了天香酒楼,时辰正好不早不晚。
谢弘瑜瞥了他一眼,啧啧叹声:“是怕我把小徒弟吃了?”
萧韫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喝茶,冷冷道:“你若有这本事,肖姑娘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不理你。”
“”
提起此事,谢弘瑜挫败。
也不知肖梓晴那小姑娘怎么就性子这么烈,上回他只是不小心——他发誓,是真的不小心亲了她一下。
也就擦了下唇吧,结果肖梓晴就生气了。
当然这气,还跟谢弘瑜做过许多“恶事”有关。
比如不小心破坏她相亲,比如不小心害得她打马球输了,又比如不小心让她落单而不得不求自己带她回京
总之,在谢弘瑜坚持不懈的“不小心”之下,这梁子越结越大,以至于当他认真地说“我喜欢的姑娘是你”时,肖梓晴也只觉得他有病。
他谢弘瑜从生下来就没遇到过什么坎坷,唯一的坎可能也就追求个女人了。
见谢弘瑜吃瘪,萧韫淡淡地勾了勾唇,问:“人呢?”
问的是阿圆,他来的时候,没看见阿圆的身影。
谢弘瑜站在窗前,示意道:“呐,在那。”
萧韫起身走过去,就见街对面的干货铺子门口,俏生生地站着个姑娘。
她系件茉莉色斗篷,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婢女怀里包了堆东西,而她还在兴致勃勃地挑零嘴。
不是阿圆又是谁?
谢弘瑜道:“吃晚饭尚早,阿圆便下去买些吃食。”
两人站在窗边就这么看了会,见阿圆在干果摊子前忙得像只蜜蜂似的,这也要一兜那也要一兜,还亲自挑挑拣拣。
萧韫莞尔,两年过去了,她爱吃的毛病还是没变。
过了会,阿圆总算买好东西,眼见着要转身往回走,却突然停下脚步。
当看清迎面骑马的那人是谁时,萧韫和谢弘瑜齐齐蹙了蹙眉。
这厢,阿圆抱着一包干果往酒楼走,却不想才转身就遇见了曹薇的二哥哥曹靖。
因着跟曹薇是好友关系,这两年来,阿圆多多少少跟曹靖见过几次。这见得多了,也算比较熟。
既然是熟人,难免要打个招呼才不显失礼。
曹靖刚从城外跑马回来,身上出了点汗。
少年郎翻身下马,连着一股汗气热烘烘地扑面而来。
惹得阿圆脸也热。
曹靖拱手:“褚姑娘,真巧。”
阿圆缓缓地福身:“竟不想在这遇到曹哥哥。”
她是个爱美的姑娘,十分注重自己在外面的淑女形象,连福身的姿势也恰到好处,体现出女子的柔美和优雅。
然而才优雅到一半,刚刚直起身呢,就见萧韫和谢弘瑜蓦地出现在眼前。
两人异口同声:“曹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