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气微凉,阿圆坐在窗边,衣衫半落,薄肩皮肤上渐渐起了层颗粒。
可她一点也不冷,心是火热的,血液是火热的,甚至连骨头都是火热的,烫得她全身焦灼无力。
耳边,是他搅弄风雨的声音。她仿佛从云端坠入深不见底的潭水,坠落再坠落,一颗星悬而惊惶。
阿圆紧紧揪着萧韫的衣裳,他衣袍依旧整整齐齐,俊脸也淡定自若,只绷紧的额头显示他正在隐忍。
“阿姐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住公主府吗?”阿圆仰着头,气息微喘:“父皇为何不给她重新赐婚?”
萧韫站在她身前,一只手掌住她的后腰,另一只埋在她裙摆下:“阿姐与驸马从小相识,感情笃厚,不愿再接受其他人。”
“嗯原是这样”阿圆快坚持不住了,秀气的黛眉蹙起,咬着唇道:“阿姐今年也也才二十五吧?”
“这种时候你还关心旁的事?”萧韫轻笑,手指猛地一勾。
下一刻,阿圆低低惊呼,喉咙里发出破碎而尖细的声音。
随即,浑身都颤抖起来。
萧韫停下,仔细打量她面容。
小姑娘的欢愉毫不遮掩,羞归羞,但在这些事上,她并不扭捏。若是喜欢你的某个动作,便会尽情地在脸上展露出来。
萧韫就很喜欢看她的神态,眉梢眼角含情,如春水依依,媚艳撩人。
阿圆缓了片刻,睁开水眸问:“现在可以了吗?”
萧韫低头,唇角勾着点促狭的笑意。
阿圆随着他视线看过去,只见他手指、掌心,一片莹亮。
“只是想让你润些,竟不想”萧韫慢悠悠道:“你差点淹了这寝殿。”
“”
阿圆面颊滚烫,忍不住一脚踢过去,恰好被他捉住足尖。
“看来我的太子妃很喜欢这样。”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喜欢了?”阿圆缓缓收拢腿,却被他眼疾手快阻止。
萧韫不紧不慢解着衣带,目光盯着她:“这么多,还说不喜欢?”
“”
萧韫的模样俊朗,长相给人的感觉是温润端方君子,阿圆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自从成亲后,就彻底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人似乎很喜欢这种事,偶尔会说几句话来欺负她,看她脸红羞恼,他就哈哈大笑。
实在太坏了!
“我阿姐今年确实二十有五,”萧韫轻缓地挤进来,嘴上不紧不慢道:“驸马去世那年她才十八。”
阿圆蛾眉微拢,长睫颤颤。他太大,她每回都觉得撑得很。
“这一生我愧对阿姐。”萧韫动作清浅,眼睫半阖,神色迷离:“所以,往后但凡她想要做什么,我定会竭力助她。”
“为何愧对阿姐?”
萧韫停了下,没应这句话。
阿圆悄悄抬眼望过去,倏地被狠狠一撞,顿时便没心思去顾及别
的了。
霜降之后,天气越发地冷起来,阿圆也开始喜欢睡懒觉。
她是东宫唯一的女主子,全宫的人都紧着她一人伺候,且东宫没什么中馈要打理,阿圆每日得闲。
有时候还会跟萧韫抱怨两句,说自己太闲了,想找些事做。不过抱怨归抱怨,睡懒觉的时候绝不含糊。
这日,阿圆醒来已经是巳时,她习惯性地摸了摸旁边,被褥是凉的,想来萧韫早已起床。
“太子妃醒了?可要现在洗漱?”宫人听见动静走过来服侍。
阿圆矜持地伸了个懒腰,趿拉着鞋下床,问:“殿下呢?”
今日朝堂休沐,按理说太子也该歇息的。
“殿下出宫了,说是去大理寺一趟,午膳再回来陪太子妃。”
“嗯。”阿圆懒懒地点头,想起什么,问道:“昨日让你们备的东西如何了?”
“已经备好了,一会奴婢把册子给太子妃过目。”
再过几日是慧兰公主生辰,她原本想随意了了,但阿圆怜她一人孤单,决定给她办一回生辰宴。
等吃过早饭,她看了看礼品单子,又亲自检查了遍东西,随后披上斗篷去书房作画。
临近午时,萧韫果然回了东宫,径直来书房寻她。
他将人圈在怀中:“听说你在给阿姐准备生辰宴?”
“嗯。”阿圆拿帕子擦手,边欣赏自己新作的画,边道:“阿姐这几年独自一人,我想给她热闹热闹。”
“你做得好。”萧韫夸她,在她颊边轻轻落下个吻。
恰好这时,婢女端食盒进来,瞧见了赶紧背过身。
阿圆从萧韫怀里退开,问:“是什么?”
“太子妃,皇上的膳食准备好了。”
“揭开我看看。”阿圆吩咐。
萧韫问:“父皇的膳食?”
“嗯。”阿圆低头检查,说:“父皇近日咳嗽得厉害,我上回送去的山药百合粥他说好吃,我便想着再给他做一回送去。哎呀,正好你今日得闲,我答应过父皇带你去乾清宫吃饭的。”
“你答应?何时答应的?”
“”
阿圆有点心虚。上回送粥过去时,皇上赏了她好些东西,这心里一高兴嘴上就开始哄人,结果说了句“等萧韫得空了过来陪父皇吃饭”,哪曾想后来皇上明里暗里问了好几遍她何时得空。
当然,阿圆清楚,皇上真正想问的是萧韫何时得空。
既然答应了,自然不能反悔。阿圆扯着萧韫袖子晃了晃:“我们一起去乾清宫吃午饭,吃完再回来,可好?”
小妻子撒娇,眼含秋波,俏丽若芙蓉。
萧韫心神荡漾,但面上却故作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