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或许正是出于多年死对头的属性相冲,艾才刚刚划掉了那个判断,就听到了桑那见鬼似的一声尖叫——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五大三粗的吸血鬼还能发出那么尖细的叫声来。
“奥斯蒙????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
······
谁也没空去吐槽桑这时候震惊到劈叉的声音。
这句话出口之后,在场的剩下三个人都将视线齐刷刷地看向了那个骨头架子,空气中瞬间门陷入了一种比死还要安静的沉默。
艾觉得荒谬极了。
奥斯蒙?
这个家伙是疯了吗,哪里有奥斯蒙?这里不就只有一个把自己脑子都搞丢了的复活中的骨头架子吗,总不能是······
“啪!”
是谁的左手握拳锤到右掌上的声音。
那刚清醒过来的骨头架子恍然大悟,感慨道:“我想起来了!原来我叫奥斯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我废了那么大功夫把心脏又塞回去啊!我终于想起自己的名字了!”
这下,连桑也跟着沉默了下去。
“你为什么觉得他是奥斯蒙?”艾默默地把高塔的门关上,然后问道。
桑现在的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迟疑。
“因为我见过奥斯蒙的骨头架子是什么样子的。”
“上次我们两个打到一起复生,我比他先一步从血池中出来,特意来嘲笑他。”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认错奥斯蒙这个家伙。”他说的时候还带着以往针锋相对时的咬牙切齿,可是,等他又把视线投向那个骨头架子的时候,原本的笃定再次消失不见。
“你说我们亡灵族的复生······会不会有什么没被人发现的副作用啊?”桑悄悄地询问道。
艾:“······”
****
带斯科特回来的小骨架=奥斯蒙。
第一次把这两个身份联系到一起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挑战。
几人把其他的事情全都放到了一边,首先将小骨架的魔力和奥斯蒙曾经的魔力进行了专门的比对。
结果他们竟然真的是同一个人!
可仔细想想却不难发现,这好像并不是什么说不通的事情。
首先,奥斯蒙下落不明,且什么信息也没有传回族内,这种情况下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迫使对方音讯皆无。
对于亡灵族来说,受伤过重的复生期就是最好的解释。
因为受了太严重的伤势,所以在复生找回全部的记忆以前,忘记自己是谁都是很常见的现象。
更何况,
斯科特有着亡灵的魔力,如果奥斯蒙遇到对方肯定会把这孩子带回族里,哪怕是受伤失忆了也不例外,这都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问题来了——
当初究竟是谁才能将站在亡灵族顶端的奥斯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又是谁才有本事、有脑子、有手段把一族的强者设计至此,严重到差一点就直接消散了?
艾和桑对视一眼,下意识想到了最近两人各自查到的信息。
他们知道,之前或许还要有所保留保持戒备,现在倒是最好的坦白时机。
一开始的艾还打算在吸血鬼的高塔中开启【真言屏障】,两个人开诚布公地谈上一谈,现在奥斯蒙本人都回来了,虽然他还没有找回大部分的记忆,但主持一个屏障的开启还是能做得到的。
无形的光晕包裹了整座灰白的塔楼,楼顶的一轮圆月高高地悬挂在黑夜之中,看起来白惨惨的,仿佛在和永夜之地一如既往的宁静遥相呼应。
不过,哪里会有永远的宁静呢?
在月光包围下的塔楼里,桑苍白着一张脸,对其他几人说出了自己近日来的判断。
“厄难的那座高塔,好像和我们的并不一样。”
“不一样?”
“不仅仅是这个,让我不确定的是,昨天去质问阿尔杰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你还记得席翁吗?”桑顿了顿,忽然问旁边的艾。
席翁,是厄难族之前的领头者,也就是意外受伤后被阿尔杰这个更年轻的厄难所取代了的倒霉蛋。
艾当然知道他,于是点了点头。
“我无意中发现,阿尔杰的血液里有着席翁的气息。我不可能认错这点。”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桑的眼神颤动,和同样震惊不已的艾对上视线。
大家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心中却比谁都要明白。
吸血鬼本身对于血液的敏感度就是所有族群中最高的,他此时处于真言屏障之下,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说谎。
众所周知,亡灵没有血脉传承,每个人的血液都是由神明赐福的生命诞生、是完全不同的。
那么,血液中有着席翁气息的阿尔杰······究竟又算是个什么呢?:,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