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
……
祁盛回家时,江萝已经回房间了,他独自在沁润着樱花香的浴缸边坐了一会儿。
夜间,他来到她的门边,江萝躺在床上看书,视线移到门缝处,黑影子在她门口驻留了几分钟,离开了。
女孩撇撇嘴,抱着等身的企鹅靠枕,关灯睡觉。
次日清晨依旧不见祁盛人影,忙是真的忙,不过桌上早餐和昨天一样,温牛奶、流芯荷包蛋。
还有一只盯着她傻笑的哈士奇。
今天风大,树叶子被刮得四散乱飞,上课时听同学们说,今天有台风过境,下了课要早早回去收衣服了。
一下课,江萝也不耽误,匆匆忙忙骑着她新买的天蓝色单车、迎着狂风冲回了家。
晚上六点开始下雨,狂风大作,路边大树被吹得东倒西歪,广告牌哐啷哐啷地响着,风中还飘了一条不知从何处吹来的条纹短裤。
祁盛给江萝发来一条消息:“晚上台风,麻烦女性租客朋友把我房间窗户关了。”
猪猪萝:“是不回来吗?”
祁盛:“想我回来?”
猪猪萝:“并不想!”
祁盛:“那回,晚些时候。”
她松了口气。
怕鬼,根本不敢一个人住这么大个房子,尤其还是雷雨天。
她去了祁盛房间,跪上飘窗替他关上了窗户。
虽然东西多,但他房间一如既往的整齐,书桌上摆满了游戏专业类书籍,中间杂着还有几本厚厚的绘本画册,桌子也是手绘爱好者常用的尺度桌,各式各样的颜料盒层叠堆在桌上。
最显眼的位置,放着她送给他的十九岁生日礼物——装满了千纸鹤的水晶玻璃瓶。
江萝坐在飘窗边,拿起瓶子端详了一会儿。
晚上九点,祁盛还没有回来,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她也越发不安心,给祁盛打去了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江萝有点焦躁了,分别给他扣扣和微信留了言,让他这么大雨别回了,如果他还在公司登着号,应该能看见。
但都没得到回音。
江萝偏头望向窗外,这么大的雨,他开车回来,万一出事怎么办啊?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几百种可能性,江萝实在坐不住了,披了一件防水雨衣外套出了门,来到楼下大厅。
楼栋管家见她身披雨衣似乎要出门,连忙阻止道:“江小姐,不建议出
门了,今夜台风,雨太大了,风力也很强劲。”
“我不出门,我就在外面等一等。”
江萝站在入门大厅的屋檐下,焦躁地等待着,每每有车驶入小区,她都会期待地望过去,但都不是祁盛的车。
她惴惴不安地给陆清迟打了个电话:“哥,祁盛还没有回来,这么大的雨,会不会路上出什么事啊,主要是他电话也不接。”
“不能吧。”陆清迟显然在玩游戏,她都听到他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了,“他一成年人,能出什么事,放心,这么大的雨,肯定留宿公司了。”
“可他说了会回来的。”
“现在三环内不少路段都交通管制了,想回来也难啊。”
江萝站在门口心急如焚,要是留宿公司了还好,就怕他真的开车回来。
管家让江萝回家去等,站在楼下吹风仔细生病,江萝充耳不闻,只望着入门处的车档,希望能望见他的黑色奔驰车从雨幕里驶来。
快零点时,江萝实在等不住了,推着她新买的小蓝单车冲进了雨里,朝着祁盛公司的方向驶去。
雨点如冰雹一般砸在雨衣上,噼里啪啦响声不断,阵阵劲风、吹的她连人带车都要翻了。
江萝怕他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车祸,这么大雨,没有行人,连个打120电话的路人都没有。
不是等死了吗!
越想越害怕,江萝一路狂踩脚踏板,仔细寻找路上有没有被创飞的男人尸体。
远处车灯刺了刺她的眼睛,一辆黑色奔驰车驶了过来,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奔驰车猛地停下来。
祁盛从车上跑出来,暴躁地冲她喊了声:“江萝!”
江萝连忙按下刹车,隔着雨幕,望见了雨中那个身影颀长瘦削的男人。
细碎的额发狼狈地垂耷着,雨雾朦胧看不清神情,但江萝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你在干什么?”
小姑娘单脚撑着地,松了一口气:“我在找你…的尸体。”
“……”
祁盛将她的自行车装进了后备箱里,翻出毛巾给她擦了擦湿润的头发。
见他没死,江萝软绵绵地靠在座椅边,全身都提不上劲儿,默默忍耐着他毫不温柔、甚至带一点粗鲁的动作。
“怎么关机了啊?”
“路上怕引雷,就关了。”
江萝皱眉,质疑道:“九点就关了,这会儿都快零点了,为什么开车这么久,是不是去什么风月场所为非作歹了?”
“有一位顶级神颜的前女友住在家里,为非作歹需要去什么风月场合。”祁盛轻嗤,“回家不就行了。”
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她听得也生不起气来,在他开车启动以后,江萝用手机连接车上蓝牙,轻车熟路地将这辆车与自己的手机进行了用户认证。
祁盛视线斜斜扫过去,喃道:“干嘛?”
“方便以后一键寻找你的尸体。”
他轻嗤一声,单手掌着方向盘,黑眸平视前方。
雨刮板飞速摇晃着,祁盛小心翼翼控制着车速,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江萝低头看手机,见车辆管理系统里,有历史行程的标识。
她戳了进去,看到刚刚道路管制期间,祁盛开着车从公司出发,遇上封路走了绕城高速,饶了半个城,穿过了城中村,又走了一段市郊荒野路…
明明一十分钟的路,他开了三个小时,终于七拐八绕地开了回来。
江萝放下手机,意味深长地睨他一眼:“可惜我有男朋友了。”
祁盛:?
“不然给我当个备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