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句话,脸皮从来不薄的娄路回却觉的耳跟莫名发烫起来,他清了清喉咙:“她...叫什么名字?满20岁了吗?”
真有门!
田雨心里有了底,脸上笑的更家富态:“满20啦,今年刚20岁,叫田宓。”
田、宓?
娄路回无声的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脑中再次浮现女孩儿破水而出的惊艳画面,是...挺甜的,于是他勾唇,以茶代酒:“麻烦嫂子了!”
成了!怎么也没想到,娄团这样的好条件,居然真有可能成为自己妹婿的一天。
田雨欢喜的笑了出来:“客气啥,吃完饭我就给家里写信!”
现在,就等妹妹那边的答复了...
完全不知道最担心的事情,已经被大姐解决,这厢田宓在破旧的大巴车上摇晃了一个小时,总算抵达了县城。
因为路况跟司机的水平实在太过感人,跳伞都没腿软的田宓下车时,是软着腿脚去邮局寄信的,路上还晕到呕了酸水。
即使这么悲催,田宓还不忘苦中作乐的吟诗两句,人生...真特么操蛋!
寄完信,她没有立马去同学家,而是寻着记忆,冒险去了趟县城的黑市,买了一对结婚用的红色枕巾。
好朋友结婚,总不能空手上门,更别提她还想在人家住一夜。
但...代价有些大,花了5块钱,比供销社贵了整整三倍,简直就是抢钱。
可她必须买,因为她没有布票。
担心被当成上门打秋风的给撵出去,不止枕巾,田宓还咬牙去供销社称了两斤不要票的点心。
再然后,她好容易攒的9块‘巨额存款’,直接缩水到了3块,其中还有老父亲赞助的1块钱,简直心酸到想哭。
不过肉疼归肉疼,提了东西还是有用的,起码登门时,同学的妈妈很是热情,牙龈都给笑了出来,对于她留宿的请求更是一口应了下来。
“你哪来这么多钱?怎么带这么重的礼?我喊你过来,就是想要你参加我婚礼,捡俩鸡蛋就行了,这枕巾在哪买的?我陪你去退了。”原身的好友叫顾燕,性格泼辣强势,从前两人在学校的时候,基本都是她护着老实的田宓。
这会儿说的话不是客气推拒,而是真心实意。
田宓摇头:“买都买了,哪能退了,倒是你,怎么突然就结婚了?”
提到这个,顾艳被转移了话题,她撇了撇嘴:“我哥要娶媳妇儿了,我不就得赶紧嫁人。”
“什么意思?”
“这么久没见,你这脑瓜子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顾燕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好友的脑袋。
戳完人,又起身栓上房门,然后偷偷摸摸的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拿出几块鸡蛋糕递给田宓:“快吃,特地给你留的。”
“你哪来的?”顾燕虽是县城人,但家里条件很差,一大家子十几口人,挤在一间三十多平的老房子里,哪怕她在厂里当了临时工,也根本没有闲钱买鸡蛋糕。
这会儿田宓已经反应过来同学刚才那话的意思,她结婚,是为了给哥哥腾房间吧...
顾燕坐回床上,见她没动,直接从袋子里拿了一块递给她:“快吃,是春俊哥给买的,哦...就是我那结婚对象。”
田宓咬了一口鸡蛋糕,问:“你对象是家里介绍的?”
“怎么可能?”顾燕嗤了声,满脸的讽刺:“我妈巴不得给我卖个好价钱呢,春俊哥是我自己相中的,他也是我们厂里的临时工,对我挺好,家里就一个瘸了腿的父亲,虽然有点穷,但没什么糟心事儿,结婚后我也能直接当家,所以就结呗...”
“...挺好的。”田宓真觉得这样的条件是不错,穷没什么,就怕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