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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了一大盆田宓跟娄路回分到的鱼。

田雨在北方住了八年,烧菜时,多少还是融入了这边的口味。

就比如这盘不大不小的杂鱼,她在里面还放了不少粉条。

田宓只听说过猪肉炖粉条,但鱼里面放粉条的,还是头一回见。

当然,口味依然很是惊艳。

所以结束晚餐时,一家人全部捧着肚子。

田宓想,不能再这么光吃不动弹了,得想办法下河。

运动、赚钱,一举两得。

于是等娄路回离开后,田宓绷着毛线,闲聊家常的问身旁的大姐:“姐,你们平日都在家里猫冬吗?不出去玩?”

田雨正在绕毛线球。

前几天她发现自己穿了好几年的毛衣,有些个地方已经坏的不成样子了,便决定拆开洗一洗,晒干绕成毛线球球,再添一点新线,重新织一件。

闻言,她专注理线,头也不抬:“那能有什么好玩的?外头冻死个人,从前...也不能说从前,大概十几年前吧,这里还是一片荒芜呢,要不是当时有十来万退伍兵被安置到了这里开荒,别说娱乐了,人都见不着,到处是杂草、水泡子(沼泽),后面又来了知青,又驻扎了部队,经过十几年的努力,才有现在的局面,我瞧着还是空落落的,能有什么娱乐?”

说着,又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音道:“我听屯子里的老乡说,从前,就是刚解放那会儿,有说书的老头,生意可好了,就是现在瞧不见了...”

絮叨完一串话,田雨才反应过来,逐抬头:“你是不是无聊了?要不,等下次我跟司务长说一声,请他给留一副羊嘎拉哈(羊拐),给你打发时间玩?”

这是把她当小孩了?

田宓面上窘迫起来,哭笑不得道:“姐,我二十了。”

田雨也笑,眉眼舒朗:“二十咋啦?你就是三十了,在姐眼里也是个孩子。

这话听着叫人心尖发软,但怎么有点不对味呢?还不待她想明白,就又听到大姐喊:

“哎!哎!不对...宓丫头,你那头是不是打结了,快解一下。”

田宓低头一瞧,可不正是?

于是她忘了方才的纠结,赶紧伸出手,将手腕位置的死结小心解开。

等继续绕开来,田雨才又道:“这里半年都在过冬,除了部队里会放放电影,咱们这些军属也没什么娱乐,要不就串门子,盘炕上聊天,说说最近的新鲜事...”

说着又觉得这些个对于年轻小姑娘没什么吸引力,她回头,发现孩子们都没看这边,才小声道:“下次姐带你去玩纸牌,那个有意思...”

“咳咳...”耳尖的陈刚隐晦提醒。

田雨冲着妹妹嘿嘿笑,不理丈夫,又有些不平衡的继续絮叨:“他们男人的消遣倒是挺多的,上山打猎,下河摸鱼,还打乒乓球、打雪仗、溜冰...反正一天天的不得闲,也不知道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要我说,难得清闲的时候,猫在家里躺躺多好?”

总算等到想要的话题,田宓心里松了口气,不动声色问:“还有下河摸鱼的?不冷吗?”

田雨撇嘴:“谁知道,还有啥冬泳比赛的,上次你姐夫想参加来着,被我好一顿收拾,零下几十度下河,这怕是不要命了。”

“咳咳...”陈刚继续提醒妻子给他留点面子。

田雨嫌他烦了,扭头瞪他:“嗓子出毛病了就去喝糖水润润。”

小胖丫本来躺在爸爸脚边的厚垫子上,玩着自己的脚丫子,听到糖水一咕噜爬起来:“果果也要喝糖水。”

“没有!”做妈妈的铁面无私。

果果挺着圆滚滚的小肚皮,撅着嘴据理力争:“为什么爸爸有?”

田雨心累,也不知道这嘴馋的闺女随了谁,反正不像她,这么想着,她又瞪了眼偷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