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们过几天要去附近屯子里走一圈,似乎每次大雪过后,屯子里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物资还是太缺了,经过这一阵子的努力,咱们也只能让战士们勉强吃到八分饱,但还是不够啊...”政委要管后勤,且不止为了让战士们能多吃一口,还要时不时的救济附近的老乡,日子太难了。
“你看咱们攒下来的,光煤炭票就摞的好厚一叠,根本就没地方买,也没钱买,但要是上面多拨一些款下来,咱们完全可以去南方采买一批...”其实陈刚也就是嘴上抱怨两句。
如今大环境不好,大家都不容易。
他们这里的战士,因为汪旅是个灵活性很高的领导,不止专门建了房子养了鸡跟猪,补贴口粮,还会让下面的战士们想尽办法寻摸吃食。
就这样,战士们也才堪堪是八分饱的窘境,更别提还要时不时的接济一下附近那些困苦的老乡。
娄路回一直没吱声,内心却也是赞同老陈的话的。
说到底,还是缺钱,只要有了钱,去南方大城市买一批物资回来,后面三四个月就会好过很多。
他将碗里最后一口食物吃完,放下筷子才道:“抱怨没有用,等这场雪停了,我再带人进山,先解决能解决的,战士们肚子里面有油水,也能抗冻些。”
陈刚轻叹一声:“...是这个理。”就是大雪天进山,哪有那么容易,总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吃完饭,小夫妻俩裹上大衣,趁着饭后的暖融感,踩着厚厚的积雪回了家。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到家后,屋里没烧炕,比外面的温度也好不了多少。
“我先去烧炕。”娄路回脱了身上碍事的大衣,往厨房走去。
田宓也跟着一起进了厨房,只是她没有脱大衣,而是搬了个小凳子,蚕宝宝似的窝着。
“待会儿会有烟雾,呛人,你要不要先进卧室?”见妻子粘着自己,娄路回心里也高兴,毕竟今天才是结婚的第二天,妥妥的新婚燕尔。
田宓托着腮看男人忙碌,闻言摇头:“不算很呛,实在呛了我再出去。”
主要她心里琢磨着事情,方才在饭桌上,听了丈夫跟姐夫的谈话,让她想起了还藏在箱子里面的黄金。
她是个平凡人,那么几十斤的黄金在自己身上,说一点都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七十年代的几十万是什么概念?田宓也曾好奇的大致算过。
现在的几十万,比后世的几千万购买力可能都高。
尤其她要是用这笔钱,在北京或者上海那样的地方买些老破小房子,将来的价值简直不敢想象。
但...也就是那么一想。
一是她根本不敢在这时候大肆去买房子,黄金的来源讲不清楚不说,万一出了纰漏,说不定连她能在水下自由呼吸这一点都会被摸索出来。
田宓从来不敢小瞧组织的力量,更不敢高估自己的智商。
二是她的良心与十几年的教育,叫她也实在没有办法将那一笔黄金占为己有。
因为她清楚那笔钱财,是刘疏跟无数个他那样的人,从旁人那里打杀获得的。
认真算起来,是赃款,本来就该上缴。
但是如今的世道,交给谁,能不能将这笔钱用到实处,一直是她纠结的点。
还有,她并不想暴露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