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神依然毫无求生意志的姚冬梅,田宓喉间哽了哽,莫名生出一种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种时候,作为外人,她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平日里的能说会道,在这一刻也成了哑巴。
最终,看着军属们围上去,七嘴八舌的劝慰,田宓到底没有往上挤。
又沉默的站了一会儿后,便跟在程老身后去了他的办公室。
老爷子拿起茶杯,正要起身倒茶。
跟过来的田芯立马机灵的拿起茶瓶给添了水。
程老已经习惯了小丫头的勤快,没说什么,直接问:“找我什么事?”
田宓敛了心头的唏嘘,立马将丈夫的伤说了一遍:“...我听说有伤口不好吃发物,就想来问问您,如果捞到海参或者鲍鱼这些,可以给我家老娄吃吗?”
这话说的,就好像海参跟鲍鱼已经捞到了似的。
程老心中摇头,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海参跟鲍鱼是发物,不过楼团长受伤一个星期左右,适当吃一点是没事的,反而有好处,但不易过量,条件允许可以炖些乌鳢汤,这些更加适合,不过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叫娄团长过来给我瞧瞧,我再针对他的身体开一个食补的方子。”
闻言,田宓心中自然欢喜:“那就谢谢程老了,晚点我就让他过来给您仔细瞧瞧,不过,乌鳢是什么?”
田芯在旁边小声道:“就是黑鱼。”
田宓尴尬一秒,立马又笑呵呵道:“听芯芯说,您喜欢吃海鱼,我要是捞到好东西,做好了给您送一份,到时候老爷子可别嫌弃。”
这话说的,好像海鲜已经到手了似的,对于田宓能力一无所知的老爷子难得露出一点笑:“行啊,那老头子就等着了。”
完要问的话后,田宓没有急着走,又咨询了老爷子一些问题。
当然,基本都是废话,主要今天过来了,她刚好乘机套套交情,她可是还打着让三妹认大拿当师傅的梦想呢,这种时候,脸皮就要厚。
不过,凡事得有个度,大约几分钟之后,她便提出了告辞。
在离开前,田宓不忘又请老爷子帮自己号了脉。
确定自己恢复的很健康后,才与妹妹手挽手出了卫生站。
她没有先回家属院,准备再绕路去趟司务长办公室,去找他订黑鱼。
只是,再一次的,两人还没走出几分钟,就又听到了卫生站里面的惊呼声。
因为这一次的距离有些远,姐妹俩没能听清楚具体事情。
但下意识觉得跟姚冬梅有关系。
果然,当田宓拉着妹妹回到卫生站的时候,就在兵荒马乱的嘈杂声中捕捉到了一系列惊呼声:
“...跳海了!”
“姚冬梅这是不想活了啊!”
“哎哟,那些个杀千刀的哟,把人逼成啥样了哟!”
“快...快救人”
“......”
卫生站后面就是大海。
田宓没想到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姚冬梅就又寻了死。
虽然理解她丧女之痛,但她这样一走了之,她的父母亲人怎么办?她才11岁的大女儿周文文又该怎么办?
田宓心中情绪复杂难言。
但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