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五条悟,欣赏着他的脸色,“十五岁,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了。”
“惠自己也没有这个心思。”原本只是轻松的调侃,五条悟的神情却变得有些凝重,他看向家入硝子,欲言又止,“硝子,你觉得惠……”
看到五条悟吞吞吐吐的样子,家入硝子来了兴致,“惠怎么了?”
“惠……”五条悟舔了舔后槽牙,故作轻松地问,“你觉不觉得惠从小就有点太成熟了?”
家入硝子作为同样可以算是看着伏黑惠长大的人之一,自然也很了解他的性格。
如果是平时,她会打趣说这都是因为五条悟表现得太幼稚,反衬得伏黑惠不得不成熟。
但是看着五条悟现在的神情,家入硝子正经地说:“惠那孩子从小心事就重,不过这也是难免的,我看他现在好多了。”
“是啊……惠从小就心事重……”五条悟身体往后仰靠在墙面上,扭头看向窗外的方向。远处的教学楼映入眼帘,惠就在那里。
“我有时候会觉得是不是我的期待束缚了惠。”五条悟看到家入硝子惊奇的表情,补充道,“当然了,只是很少很少的情况下。”
家入硝子不解地问:“五条,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五条悟似乎是在解释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见到惠的第一面,我跟他说‘你要变强,强到不会被我甩开’。”
家入硝子公平地说:“作为第一面,不算是个好开局。然后呢?”
“惠答应了。”五条悟直到今天还能回忆起当时伏黑惠的眼神,以前他想明明只有六岁的小孩却有这样的眼神,现在那个眼神又有了新的含义。
五条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絮絮叨叨地说:“然后啊,可爱的小惠就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小学毕业典礼的心愿是这个,成为了天才术师的目标还是这个。我发觉这个目标限制了他的成长,所以我又说希望他和我一样强,要求他和我并肩。但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五条悟又重复了一遍,苦恼地说,“这是惠想要的吗?”
家入硝子听完了这段话,习惯成自然地把它归结为家长的烦恼,随口道:“那你直接去问他不就行了,伏黑又不会瞒着你。”
五条悟笑了。
是啊,惠从来不会隐瞒他,所以有些事如果能说的话他早就说了。
就像这次他穿过时间去找惠,也无法直白地说出未来。那是时间的束缚,赋予了惠不知背负了多久的重担。
五条悟突然问:“硝子,你觉得要是哪天我出事了会是因为什么?”
“哈?”家入硝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吃错药了?”
五条悟强调说:“我可是在说正事呢!”
家入硝子说:“我这也是正经回答啊。”
“唔,中毒吗?”五条悟捏着下巴思考着。惠对他在街边随便乱吃东西没有抗拒,应该不是。
家入硝子奇怪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五条悟站起身,朝着家入硝子挥手告别,“要上课了,走了。”
五条悟独自一人走在林荫道上。他不笑的时候平时轻佻的气质立刻就散去了,平静的神情自带着冷漠与庄肃,隐隐透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感。
走到教学楼下,他抬起头,正好对上伏黑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