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又道:“传出消息,就说你?妹妹,落水回来之后,便高烧不停,一直不省人事。”
李春阳也没有想到朱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明明方才?回来路上说不要?撕破脸皮的是他,现下放出假消息,要?进?宫参他们的,也是他。
什么话都叫他说了,什么事都叫他做了。
但李春阳自然乐见?其成,方才?在萧家受的气,正愁着没地方出呢。
*
翌日,朱澄很?快就去了西苑,陈朝见?人来了,便将他引去了仁寿宫内。
景晖帝正盘腿坐在榻上阖眼打坐,口中又不知再念着什么道文。
朱澄一时之间也不敢去打搅,便是连行礼请安的话也不敢多说,就那样安静地缩在了一边。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景晖帝敲了一声钟罄,昭示着打坐完毕。
朱澄忙跪下请安。
朱澄的印象中,景晖帝不大?喜欢他的母后,也不大?喜欢他。
景晖帝心思深沉,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是喜是怒,皆要?旁人去猜,他压迫感十?足,以至于朱澄即便再怎么有心思,在自己这个?父皇面前,却总是抬不起头来的。
景晖帝睁了眼来,看着朱澄淡淡问道:“今日来,是何?事?”
他的这个?皇儿,素来惧他,这是什么事把他逼到了宫里来了。
朱澄听?到景晖帝开口问话,马上道:“儿子是有委屈来说。”
话至此,朱澄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作势就要?落泪。
景晖帝懒得看他做戏,还不待他哼唧出声就已?抬手打断。
“有事说事,一国太子,哭哭啼啼作何?体?统。”
动不动就掉眼泪的臭毛病,也不知是同谁人学?的。
见?景晖帝不耐,朱澄便舍了泪,直接道:“父皇,萧家他们,欺人太甚啊!”
朱澄竟说萧家欺人太甚?从前他不是巴不得和萧家的人打好干系吗。
现如?今,竟说萧家的不是。
景晖帝想到了什么,他眯了眼,问道:“宋河找你?去了?”
除了宋河投奔他以外,景晖帝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会叫他舍了萧家。
果?不其然,就见?朱澄支支吾吾。
景晖帝很?快便明白了。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那你?同朕说说,萧家的人怎么你?了?他们家里的人不是最守规矩了吗,又能怎么你?呢。”
看着景晖帝微眯的眼神,朱澄打心里头害怕,他垂了头,不敢再看他,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委屈。
“不过是前几日父皇同儿子说过一嘴萧家二公子生辰到了,我便是上门想要?说些贺喜的话,谁知道,他们竟然……竟然就将妻妹害到了水里头……!”
听?到这话,景晖帝眉峰微蹙,道:“怎么害到水里去的,继续说下去。”
朱澄很?快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最后朱澄道:“这么些个?时日杨水起一直宿在萧家,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萧吟同杨水起的关系不大?一般,定是因为之前杨水起在杜家落了水的事情叫萧吟耿耿于怀,姑母近些时日莫名其妙发了癔症,疯魔不止,又加之妻妹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