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周筠没这么能闹,跟他说句话都像是赏赐他,一切都是因为生病。
孙悄带着同事回来,一路有说有唠,周筠听到母亲的声音下意识往应羽泽那边躲。
应羽泽以为是他虚弱坐不稳想靠他,伸手揽住周筠,大手扣在他肩头,动作随意自然。
应羽泽长得实在太打眼,别人想不注意都难,孙悄进来后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他。
“羽泽,你怎么在这。”
周筠靠在应羽泽身上,在衣服下紧张地捏应羽泽的手指。
孙悄看见他旁边的人,就算聚少离多,母亲对孩子也具有天生的辨别度,应羽泽怕孙悄把周筠认出来,搂着往自己身上揽了揽。
“陪人拐水,孙阿姨你也是?”
“啊,我同事急性肠胃炎犯了,我过来帮她一把。”孙悄为人热情,宿舍是四人宿舍,下夜班见舍友躺在床上捂住肚子疼的难受,陪着过来检查。
应羽泽和他怀里的人身上都穿着校服。
孙悄说:“这是你同学,他家里人呢?”
同学生病为什么家里人没陪着来,应羽泽对同学也太好了点,大半夜陪着来挂水。
应羽泽张嘴就是,“这我女朋友。”
周筠:……
孙悄意外,没想到这孩子谈恋爱了。
应羽泽求她保密,“孙姨这事就你知道,可别告诉别人。“
孙悄不是多管闲事的人,“阿姨绝对不给你往外说。”
孙悄同事挂水的位置离两人不远,以至于周筠挂水时,两人都要一起维持着这个姿势。
水挂上没多久,应羽泽明显感受到周筠体温降了下来,两人手几乎是碰在一块,周筠手冷得跟外面树上的枯树枝一样。
药水凉,输入进身体随着血管传输到全身,应羽泽手指一勾把周筠长长的输液管握在手里。
周筠从衣服下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应羽泽没有刻意表现,只是通过他的认知自然形成他的行为。
留观室里人还不少,应羽泽无聊地和人聊天,“你之前做梦梦到什么了?看你还挺高兴。”
周筠哑巴。
“睡了?”
“睡了。”
“你睡了还跟我说话?”
周筠不说话了。
应羽泽:……
孙悄的同事在周筠他们来时已经挂到了最后一瓶,没四十分钟就走了。
临离开前,孙悄跟应羽泽打了招呼。
人走了,周筠才把衣服慢慢从头上拿下来,东张西望看看,确认母亲离开才松口气。
应羽泽侧眸审视着他,从刚才开始一直紧绷的人现在才完全放松下来,他筋疲力尽,眼睛半瞌着,睫毛长不过分浓密,点缀他的瑞凤眼刚刚好。
一晚上的兵荒马乱,烧到三十八快三十九度也不忘记不能让母亲担心。
应羽泽不禁想,要是这一晚他回家没有留下来,周筠是不是就在二楼那个小房间独自高烧一晚上也不会给任何人打电话。
学校里周筠朋友也不多,没有学生愿意和他接触,像他这种多管闲事得学生会长,一些人眼里那就是站在老师阵营的走狗,背叛同学帮助老师。
他很优秀也很孤独。
到凌晨四点两人才回家,熬夜是常事,应羽泽体力好没觉得多疲惫,周筠拖着病体到家强撑着把自己再洗漱一边。
应羽泽到处找狗,见周筠屋里还亮着推门进来,果然狗就在地板上趴着。
周筠刚坐到床上,手里拿着一双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