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诚实干嘛?
这感觉一点不亚于比萨斜塔终于扛不住地心引力在自己眼前崩塌。
他心里周筠一直都是洁白的,冰山上的皑皑白雪,冷冰冰不爱理人,可内在透着不为人知的可爱。
他对谁都一视同仁,包括他!全都看不顺眼,全都不爱理,对谁都没笑脸。
可就是这样的周筠,他跟别人接吻了。
他突然理解那些家长为什么痛恨黄毛,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你真的亲身体会。
“你们俩个接吻,他也没说跟你表白?”
周筠有些尴尬,岔开话题,“不聊这些。”
不行。
“他那么轻浮,除了张脸还有什么,你还跟他亲!”
“应羽泽。”
周筠扣住他的肩膀,应羽泽低头看他,试图从他嘴里听到解释。
只听周筠说:“你不要那么说他。”
“……”
寂静的夜,有什么悄悄的碎了。
人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确实会笑一下,他看他别当人也别做狗了,直接去当拼图得了。
去当拼图也比在这里听周筠说跟别人接吻强,至少还有人肯费脑子把他拼起来,不至于让他一片一片的。
周筠摇摇头劝他冷静,“你不要再说他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他无关。”
真正的维护在这一刻体现。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以为两人关系更近一步,两相对比,那个亲周筠的流氓直接把他秒成渣渣了。
他哪点比不上那个人渣,要脸他没有?!
让周筠这么偏心的袒护他。
应羽泽脸都白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周筠咽了下口水,平静说:“你问吧。”
“你们……”话到嘴边,应羽泽这回真不敢问了,害怕听到跟刚才一样的答案,就怕现在周筠跟他yes。
yes or no,周筠跟他说个or也行。
他执起周筠的手攥在手心,他的掌间难得冰凉,应羽泽的体温一向很高,现在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像在摸一袋干冰。
周筠被他的行为搞得有些局促,突然这么认真握他的手让他无所适从。
把两只手都握起来,应羽泽捏着周筠的指尖,声音沙哑,“你跟他上过床没有。”
周筠嘴唇微张,要说上床,两人确确实实在一张床上睡过几次。
夜色中,应羽泽那张惊心动魄的脸充满破碎感,“有,还是,没有?”
断句都断奇怪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周筠舔了下干涩的唇,发出一个音节,“有。”
耳朵瞬间翁明,应羽泽呼吸都停住了,世界停止数秒才听他勉强笑着说:“没想到你俩发展还挺快,哈哈哈哈。”
周筠看着他面色不好,“你没事吧。”
“我没事。“应羽泽握着他的手,“我挺好的,回家吧。”
他把人家手松开,去路边取车,没走几步,一头撞上了街边的电线杆。
“应羽泽!”
身后传来惊呼,周筠头一回说话这么大声。
应羽泽扶着额头倒在地上。
他奶奶的,周筠生日十二月,今年周岁十七,过完生日才十八,才十七岁那个人渣就敢骗他接吻,就敢骗他上床。
他怎么敢的?!中国的法律是摆设,他犯罪了知道吗?!
老子要告他!!!
应羽泽牙关紧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