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掷地有声。
大壮都由趴转站,震感强烈,被书落地上的动静惊醒。
听见声音,人都会下意识向声源看去,周筠和应羽泽也一样。
十几岁年纪的心声赤裸裸摊开面对着世界,让他的暗恋无处遁形。
直白的话语像是把他扒光了丢在烈日下。
周筠坐在椅子上低头,应羽泽手插兜站着低头。
空气凝固,一切都变成木头世界,一动不动,风都老实的悄悄吹过,没带动地面上干枯的枝叶。
静悄悄。
周筠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一层汗,耳边翁鸣,脑海像是没有信号显示黑白花色刺啦刺啦的老旧电视机,放在书桌上的手臂成了没有关节的铜铁,沉甸甸抬起不起来。
日记本上每一个字都能在他身上烫个洞,留下黑红色烤焦的外边。
应羽泽眨眨眼,伸手把日记本合上捡起来。
“你东西掉了。”
眼眸流转间,周筠在他眼里没看到任何情绪,愤怒羞耻厌恶通通没有,可这并不代表着接受。
同样的,也没有任何高兴的色彩,随意的就像只是捡起了他的日记本,还给了他。
难道是近视眼没有看清吗?
应羽泽有近视眼吗?
他不知道,他没见应羽泽戴过眼睛。
“看什么?”应羽泽把日记本递到他面前,“拿着啊。”
周筠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五官,抬手僵硬地接过日记本。
日记本不大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应羽泽往外走,昨天深夜下了雪,外面太阳一照闪亮亮,下了一地钻石,银光素裹。
他来的时候着急,也没穿羽绒服,身上就卫衣和牛仔裤,对抗寒冬实在单薄。
“你……”
椅子在地板上发出迟啦声。
应羽泽回头,“怎么了?”
周筠站在原地,好半天才说,“没。”
“没什么。”
“哦,那我走了。”
高大的身影离开,周筠却冷静不下来。
应羽泽到底看没看见。
“周筠。”
对方突然又再次出现,周筠吓得手扶住书桌,他平时不是会被这种回马枪吓到的人,今天不得不提心吊胆。
手握成拳,他果然看见了。
谁知应羽泽的答案剑走偏锋,“你吃早饭了吗,老太太说你要没吃就去隔壁一起。”
“……”
周筠一口气憋在喉咙,“吃了。”
应羽泽问:“吃的什么?”
周筠说:“面条。”
“还有吗?”
“没了,只煮了我自己的份。”
“哦。”
应羽泽走了,这次是真正的离开。
周筠撑着桌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看见日记本,拉开抽屉塞到最深处,他昨天大扫除时就应该放进去的。
懊恼地扶住额头,眉心都跟着一起疼。
现在放进去又能改变什么。
字写的那么大,他坐在椅子上看得清清楚楚,应羽泽身高虽高,也不至于看不清他写的内容。
应羽泽没有任何反应,任何情绪都好,正常人或多或少都会当下表达出震惊,他一点没有,偏偏没有。
难道真的没看清。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