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
他惊醒,眼皮睁开世界跟着一起明亮,想起来昨晚答应出去的事情,快速把穿到一半的袜子揪掉。
应羽泽走进来,房间里温度低,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
白T一般是用来打底的,外面套卫衣或衬衫,冷飕飕的屋子里他单穿。
外面天寒地冻,北风呼啸,窗户缝呜呜响。
应羽泽额前的发尾濡湿,刚才洗脸沾到的水。
周筠感受到寒冷,拿过被子裹在身上,被子里和被子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你怎么醒这么早?”他开口问。
以前应羽泽迟到是家常便饭的事,恋床起床气大,很少能准时到学校。
周筠逮他违规违纪最多的就是上学迟到,一个月里能有二十天。
“睡不着就醒了。”他声音有些哑,带着颗粒感,显然也才起没多久。
应羽泽因为能给周筠穿袜子这事兴奋的凌晨三点才睡,早上闹钟还没响,他就从被子里爬出来了。
起床气绕在他周边也挡不住他的好情绪。
周筠在床上裹得像颗粽子,应羽泽过去直接把手探进他被子里。
动作自然而然,熟练地像这样做过百八十遍。
周筠一抖,“等一下。”
“等什么?”
应羽泽摸到他的脚,手指轻刮着皮肤,直接握在手里。
“不是说今天我给你穿袜子吗?”
周筠打开他,显然还没适应确认感情后的亲密接触,“我自己会伸。”
“外面凉,我直接在被窝里给你穿。”
周筠看着他单薄的穿搭,原来他也知道冷。
应羽泽掌心滚热,他从小身体素质就好,强到大冬天去冬泳不在话下。
床板下压,周筠旁边的被褥下陷。
在开始前帮周筠穿袜子前,应羽泽在心中祷告。
谢谢你,老天爷。
真是什么好事都想着他。
下辈子,我还当你孙子。
他拨开被子,周筠身上清甜的气息瞬间扑过来,一百只蝴蝶带着花粉从他面前扇翅而过。
应羽泽握着他一只脚,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捏,“你咋这么香?”
周筠解释说,“香皂的气味。”
“我昨天也拿香皂洗的,我怎么没有。”
“不知道,你去问香皂。”
“我之前就觉得你身上的味好闻。”
周筠禁不住他的肉麻,从来没人跟他这么黏黏糊糊说话,也没跟谁肢体亲密过,看着握着他那只脚的大手,不好意思地想把脚缩回来。
谈恋爱就是这样吗?
以后怎么办?
他到底怎么适应。
果然人生的难题每天都在不断增多。
不是没人跟他说过他身上好闻,只是味道从小在身上,周筠习惯的早已闻不出来来。
他岔开话题,“冬天到校晚,你再去睡会吧,袜子一会儿再穿。”
现在应羽泽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醒这么早跟要他命没区别。
应羽泽说:“不用。”
周筠本以为他只是单纯不睡,谁知下一秒他腿被抬起,上身因为下肢被抬高往后躺倒。
应羽泽握着他的脚贴在鼻梁上,“这样我就醒了。”
周筠砸进松软的被子里,睡衣皱巴,怔愣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
隆——
两楼发生大地震,原本在一楼喝水的大壮吓得狗头扎进水盆里。
“你变态是不是!”
床上出现一个球体,周筠在里面羞愤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