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筠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都很帅。”
应羽泽安静几秒,揽过他脖子,“这种时候干嘛说这种让我开心的话,我要忍不住亲你怎么办!”
哪有来扫墓,当人爹墓碑的面亲儿子的,他可还没在老丈人面前出柜呢。
周筠:……
应羽泽:“怎么不说话?”
“行,你现在丑的要死。”
“……”
“真的吗?”应羽泽捧着白玫瑰花,“我现在真的很丑吗?”
周筠捂住耳朵进入墓园,没管身后的咆哮机器。
今天来墓园,他昨晚一整晚没睡,以为自己足够焦虑,谁知道应羽泽选了一晚上衣,一山更比一山高。
每次来墓园他都站在入口,十几年过去,他是第一次进来。
他总是望着母亲的身影走上高高的田梯,到父亲那一排停下,走到墓碑前蹲下上香,再说些话。
他昨晚为了今天的对话特意写了台词,可到了墓碑前那些话都没有用上,只化成了一句,“爸爸,我很想你。”
周筠蹲在墓碑前,诉说着他十几年的思念,“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
他怕没话写了台词,到了墓碑前发现自己多虑了,他先是半蹲之后改为坐下,跟爸爸说了很多话。
说他这些年得了很多证书,考了很多第一名,还……交了一个男朋友。
他把这十几年的经历一股脑说出来,弥补之前的空缺。
如果他早点进来,也不用说得这么急切。
他应该会先从他的暗恋说起,循序渐进到男朋友,而不是如此突然的说他交了一个男朋友。
“他很帅气也很漂亮,人很开朗善良。”周筠简单做了介绍。
就这样周筠面对着墓碑,父子二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腿脚发麻,周筠才起身。
“爸爸,我明天就要高考了。”他轻声说。
“高考后我再来看你。”
“我爱你。”
周筠走出这一排,应羽泽在台阶上等着,父子俩说话他没过去,见周筠回来,知道他登场的时候到了。
“我去跟叔聊两句。”
应羽泽一副英勇模样,抱着白玫瑰往周勇的墓碑去。
他还新点了香。
玫瑰花放在墓前,应羽泽擦燃火柴点香,嘴巴里蹦出一句,“爸!”
啪——
火灭了。
“卧槽!叔叔叔叔叔叔……”
改口后香才重新点上。
应羽泽擦把汗,果然出柜不容易。
“叔叔,我是周筠的男朋友,叫应羽泽,今年十八。”
“家里有老有小,爸在本市妈在国外,下头有一弟一妹,奶奶住鹦鹉巷子,你应该记得。”
应羽泽正襟危坐,开始报户口。
“现在和周筠就读一所高中,同样明天高考,对未来规划有打算,对生活有追求,周筠跟我,我保证!”他竖起三根手指,“绝对不让他吃一天苦。”
“你可以在天上看着,虽然看起来您会觉得我轻浮,但我承诺的事情说到做到!”
“叔叔,你就把儿子交给我吧。”
“如果您不答应,就现在让天下暴雪。”
站在不远处的周筠:……
近三十八度的天怎么可能下暴雪。
等了一会,应羽泽:“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