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河点了点头。
沈美云又去陪了一会小长白,摸了摸它脑袋,“我要走了,等我下次回来在看你。”
小长白黑豆一样的眼睛里面,透着几分不舍,它贴着沈美云的腿在那哼哼。
“那我等你回来呀。”
沈美云抱着它的大脑袋,揉了揉。
等她离开的那天,她没再去看小长白,怕自己会舍不得。
从前进大队离开后,她没直接回北京,而是选择去了一趟漠河驻队。
这是她住的最久的一个地方。
沈美云去漠河驻队的时候,驻队口连带着岗哨都跟着换人了,是她完全不认识的存在。
沈美云,“同志,我找下宋玉书和陈远。”
岗哨站的标准,“同志,你是?”
沈美云,“你告诉他们,沈美云来了就行。”
对方这才点头,和另外一位岗哨换班去找人。
看到这一幕,沈美云是真切的明白,她好像彻底离开部队了。
她脚踩在熟悉的土地上,连带着岗亭玻璃上的那个划痕还在,但是人却不一样了。
沈美云安静的等待着,不一会,宋玉书便健步如飞的跑了出来,身后跟着陈远,一脸小心,“慢着点,慢着点,玉书,你慢着点。”一连着喊了三次,宋玉书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美云来了。”
“你还让我慢。”
“你怀孕了!”
陈远这话一说,宋玉书这才惊觉自己怀孕了,顿时像是急刹车一样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肚子。
沈美云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她惊喜道,“嫂子,你怀孕了?”
宋玉书得意地点头,“三个月了!”
沈美云真心实意的恭喜,“好事,大好事啊,恭喜你啊嫂子。”
她比谁都知道,宋玉书这么多年来,为了要一个孩子折腾了多少次。
宋玉书捂着肚子,“谢谢。”
“我也没想到会这般突然。”
她朝着沈美云小声嘀咕,“你也知道我月事一直不准,我和陈远也没避孕过,哪里料到突然就怀上了。”
他们结婚这么多年都没动静,她自己都要放弃了,万万没想到,孩子竟然来了。
陈远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一声。
宋玉书白了他一眼,“美云又不是外人,我愿意和她分享,你管得着吗?”
听听这说
话的语气,冲的要命,偏偏,陈远还拿她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家里的皇帝呢。()
什么事情都要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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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好了好了,不和你废话了。”
宋玉书拉着沈美云的手,亲热道,“你什么时候回漠河的?怎么不和我们提前说?好去接你啊?”
沈美云,“嫂子,你都挺这么大的一个肚子,还去接我做什么?”’
“我去不了啊,你大哥可以去啊?”
宋玉书回头去看陈远,“你说是不是?”
陈远,“是是是。”他现在就是个老婆奴,当然,他本来就是。
等一路进了家属院,一路上看到的熟人倒是不多,颇为冷清。
“现在家属院还有熟人吗?”
这话一问,宋玉书叹口气,“就剩下我们一家,和春兰嫂子,以及玉兰一家了,司务长一家了,还有几家你以前和他们也不熟悉。”
“不过,就是这些人,还要继续裁。”
至于下个是谁,他们谁都不知道。
沈美云,“那你和我大哥是怎么打算的?”
宋玉书态度很坦然,“我想着如果陈远被裁了,我就让他和我一起回北京去,你也知道我现在有孩子了,留北京生孩子安全系数也高一些,而且将来孩子教育也会更好一些。”
“不过,就是不知道驻队是怎么安排的。”
现在大家基本上都是人心惶惶。
沈美云想了想,“回到北京也行,不过,不知道组织会不会安排转业工作去北京?”
陈远回答,“很难,北京的工作是最为吃香的,我们这些人如果转业,大概率是去那种偏远的地方。”
沈美云叹口气,“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美云?”
赵玉兰牵着六岁的温满宝,从外面走进来,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一连着揉眼了好几次,这才确认下来。
“美云,你回来了?”
自从沈美云离开后,她可是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过她了。
沈美云点点头,“对,回头我来找你啊。”
“回头什么啊?”赵玉兰直接把温满宝打发回去,“自己回家找你爸去,我要和你美云阿姨说话。”
温满宝好奇地看了一眼沈美云,“阿姨,我是不是见过你?”
声音小小的。
沈美云挑眉,“为什么会这么说?”
温满宝歪着头,“我总觉得阿姨你有些熟悉。”
沈美云惊讶地去看赵玉兰,赵玉兰拍了下温满宝的头,“听他在这里忽悠你,我们家有你和长峥的照片,他见过,所以……”
剩下的话,赵玉兰不说,沈美云明白了,她倒是没想到,温满宝这孩子竟然这般鬼机灵。
她抬手捏了捏温满宝的脸,“下次在骗姨姨,姨姨揍你屁股。”
“本来就见过嘛,我梦里见过。”
() 温满宝吐了吐舌头,起身跑远了。
这让,大家都跟着哭笑不得。
沈美云来到家属院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出去了,以至于不一会的功夫,陈家就聚集了往日的熟人。
有赵春兰,沈秋梅,还有一些是沈美云不太熟悉的,但是却脸熟的。
“美云啊,你回来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
几乎是每一个人见到沈美云的第一句话。
她当初从漠河驻队离开,很多人都是舍不得的。
沈美云,“你们大家都忙,我是个闲人,怎么好让你们去接我?”
这话说的,大家不依了,“你这话可是说反了,你才是大忙人,我们才是闲人。”
这是实话。
沈美云笑了笑不说话了。
等送走了一波人后,留下的都是自己人。
赵春兰上去就给沈美云一个熊抱,“我想死你了。”
可以说,当初沈美云才来漠河驻队的时候,赵春兰可是和她第一好的人。
两人当时的关系,也确实近。
别说赵春兰想沈美云了,就是沈美云也想她,“好久不见,春兰嫂子。”
赵春兰重重地点点头,“好久不见。”
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就像是许久没见的老友一样,一切都还是那般亲近。
“你现在怎么样?”
赵春兰问沈美云。
沈美云,“还成,就是忙,除了这个没毛病。”
赵春兰羡慕道,“忙了好啊,忙了证明着能赚钱。”
“你呢?”
赵春兰叹口气,“开始在金六子那拿货,后面他离开漠河了,就拿不到了,如今在家闲着。”
提起这个,她神色郑重了几分,“美云,你走南闯北见识多,你给我透个底。”
“我家老周这一次怕是躲不过了,估计要被裁掉了,现在组织给了我们两个选择,一是拿退伍金,一次性给七千块,第二是去建设鹏城,给了一个职位,具体是什么,我们现在不能确定,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之所以问沈美云。
这是赵春兰深思熟虑的结果,沈美云走南闯北,做生意,有见识,在赵春兰眼里,沈美云是她认识的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
所以,这才想参考沈美云的意见。
沈美云有些诧异,“形势已经紧迫到这个地步了吗?”
“百万大裁。”
这四个字足够表明一切。
“我家那位和温指导员,估计都要离开了,倒是陈远和司务长估计能留下来。”
一是陈远年轻,潜力高。
二是,司务长这工作,是独一无二的,他若是离开了,还没几个人能把他的工作给盘下来。
既然有了这觉悟后,赵春兰他们自然要找出路了。
沈美云没急着回答,而是问赵春
兰,“你们是怎么想的?”
赵春兰,“我倾向于拿钱,你也知道七千块,是我们这辈子都难挣到的。”
有了这七千块,不止家庭条件可以改善,就连两个儿子的未来,也能多一些稳定。
沈美云,“那周参谋呢?”
“他啊?”
提起自家爱人,赵春兰才是着急的,“他要去建设鹏城!”
那么一个地方,穷山僻壤的小渔村,这去了以后不是连带着俩孩子的未来都给毁了吗?
沈美云连肖爱梅他们都会提醒,更别说赵春兰他们了,论关系,显然是赵春兰和她更近一些。
“春兰嫂子,你想听我说真话吗?”
“当然。”
赵春兰想也儿不想的回答,“当然想听真话。”
“那就去鹏城。”
沈美云语气笃定道。
“美云,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沈美云,“我在羊城做生意你是知道的。”
赵春兰点头。
“沿海一带的发展速度,超乎我们所有人的想象,更别说,鹏城还是作为经济特区的门户城市,只从政策来看,它的未来绝对是不可想象的。”
这是不争的事实,只是现在还有很多人没有意识到,沈美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她占了后世几十年的消息爆炸的便利。
这是先知。
“美云说到我心坎里面了。”
下班了的周参谋,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我之所以会有想法去建设鹏城,就想着国家大力发展的城市,未来总归不会差的。”
沈美云没想到周参谋有这般敏锐的嗅觉,转念一想也正常了,毕竟,周参谋可是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做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这样的他,本来就不是普通人。
沈美云笑了笑,“周参谋,你有自己的直觉,才是最准的。”
她只是起到了一个参考作用。
“看到了吧,连美云这种聪明人,都赞同我去鹏城,你还有什么反对的?”
周参谋拍了下赵春兰,得到了赵春兰一个白眼,“不是问了美云,我能同意把全家的未来交到你手上?”
这——
周参谋顿时不吱声了。
沈美云在旁边打圆场,“好了,既然有决定了,就不提这件事了,免得两口子吵架伤感情。”
赵春兰也知道,但是人啊,之所以是人,就是不容易控制七情六欲。
她捶着胸口窝,“知道归知道,但是一想到全家人要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沈美云安慰她,“树挪死,人挪活,你怎么知道,动一动是不好的事情呢?万一是家财万贯,事业高升呢?”
这不是开玩笑。
按照周参谋的能力,他转业到鹏城,将来的起点势必不低,而一家子在鹏城居住,单位还会分房子,除此之外,赵春兰还有两
个儿子,将来结婚还要单独出去。
这也要房子。
算下来,他们家在鹏城最少三套房子,而这三套房子在如今的八十年代,或许不起眼,但是在未来分分钟身价过亿。
更别提,周参谋的事业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蒸蒸日上。
沈美云说话就是好听。
让赵春兰心头的愁绪,也跟着淡了几分,“美云,那就借你吉言了。”
“我们呢?”
赵玉兰问了一句,“我家那位可能也要在裁员名单里面。”
沈美云,“这要看你和温指导员的商量了,可以走周参谋他们家的路子,也可以走对自己最为有利的路子。”
都行的。
赵玉兰,“那我想想。”
她不太想和姐姐赵春兰分开,但是不知道老温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是回上海,还是留原地,又或者是拿钱直接走人。
选择性太多,反而失了目标。
沈美云嗯了一声,“人生大事,慢慢想不着急。”
离八零年还有两个月呢,这足够他们在考虑了。
晚上的时候,沈美云留在嫂子宋玉书家吃饭,司务长也来了,看到沈美云的时候,司务长便笑着道,“美云,晚上你必须和我走一个。”
“我俩共事多年,你回来不告诉我,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几年不见,司务长的眼角也有了岁月的痕迹。
沈美云举杯,朝着他遥遥一敬,“敬你,一如既往。”
养殖场是她和司务长共同建立起来的,但是后来,她走丢了,去了外面看了花花世界。
被迷住了眼睛。
但是司务长却还是坚守着岗位,他是司务长,也是漠河驻队养殖场的厂长。
他还是保持着初心不变。
被沈美云这么一说,司务长觉得自己的眼睛进沙子了,又涩又痛,原来他坚守在阵地的样子,有人看到的。
也有人知他的辛苦,他的心意,甚至是他的初心。
司务长喉咙梗了梗,他端起酒杯朝着沈美云举起,“敬你,知我,懂我,理解我。”
话落他一饮而尽。
“我也祝你前程似锦!”
有人坚守阵地,有人奔赴梦想。
他是前者,沈美云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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