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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在凡间游历了,但贺临还是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了一点儿在凡人间行走的规则。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贺临倒是不介意直接在外面住山洞。
但……
贺临的视线落在了晏行身上,这个少年看起来挺脆弱的,还是找家客栈比较好。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贺临不会煎药。
离开医馆后,贺临牵着晏行的手,两人走进了一家客栈。
有些生疏地和客栈老板交流后,贺临定下了一间客房,同时也顺利地让客栈老板帮忙煎药了。
作为答谢,贺临又留下了一块金锭。
看到金锭后,客栈老板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快变成花儿了。
等那两个人走上楼,客栈老板拿起那块金锭,用力咬了咬,半晌后,才喃喃,“居然是真的……”
不可思议,谁会闲着没事儿拿金子来付账!
就算是传闻中的晏家,也没见过这么奢侈的!
“也太招摇了,不知道财不外露吗?就这样大喇喇的拿出来,如果不是我意志坚定,真想直接当黑店啊……”客栈老板嘀咕道,“不过,敢这样拿出来的人,大概也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自信吧?说不定是放出来的鱼饵,故意钓鱼的呢?”
“算了算了,有钱赚就是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赶紧去煎药!”
其实最开始那个人提出要自己煎药的时候,客栈老板还挺不乐意的,但是在对方拿出了金子之后,客栈老板立刻改变了主意,别说是煎三天的药了,一年的他都乐意!
拎着药包走去厨房,客栈老板就疑惑起了另一件事来,“既然不缺钱,两个大男人怎么只要了一间房?”
“嗯,不过他们住一间也挺好的,还能空出来一间,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外人来住呢?”
但客栈老板也只是想想,他们这个镇子其实挺偏僻的,住的大都是本地人,一个月也来不了几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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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房间里,晏行打了个喷嚏,刚要抬手揉一揉鼻子,就被按住了。
这个动作已经被晏行跟贺临重复了十几遍,虽然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儿,但也叮嘱了不要让晏行随意抓挠,不管是脸上还是身上的。
但很多时候,红肿处的瘙痒都让人难以忍受,让人忍不住去挠一下,再挠一下,最后彻底挠出血。
在晏行这儿,他倒是不必担心这个了,因为每一次他伸手,都会被按住。
在那股痒意过去后,晏行不再用力,那只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也同时收了回去。
晏行忽然对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产生了好奇。
这是,他所接触的第一个陌生人。
他在止善园里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熟悉止善园里的每一个人,即便是喂马的马夫。
而且,这个人和止善园里的人一点儿也不一样。
不像祝婴那么严肃,也不像是其他人看到自己时的诚惶诚恐。
犹豫了一下,晏行尝试着开口,“你……”
然而,“你”字刚出口,晏行的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上了。
黑暗中,贺临那双泛着金色的眸子看向了窗户。
没多久,那里传来了细微的动静,如果不是耳聪目明者,大概压根不会注意到。
很快,那窗户就被小心地戳了一个洞,迷烟从一根细管内被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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