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谢珩记得学校附近就有个派出所,他不想浪费时间,一手抱起一个小孩,用最快地速度跑去了派出所,把俩娃直接放下,对值班女警说:“他们俩是我在街上捡到的,迷路了,就交给你们了。”
不管是小屁孩,还是他这样的高中生,都明白一个道理。
有难题,找警察叔叔就对了!
说完,也不管女警诧异的神色,迈开长腿就跑。
还好他速度够快,加上翻墙抄近路,终于是在最后一分钟赶到了考场门口。
谢珩面色有些苍白,捂了下右下角小腹的位置。
那里刚才被踹过一下,可能是伤到了。
谢珩没在意,他以前打架多了,难免到处受伤,他想起来就抹点药,有时偷懒,直接不管,伤口过几天自己也会好。
考场里有两个监考老师。
他们看见谢珩出现在门口,脸上带伤,衣服似乎是被扯松了,白色篮球鞋面上赫然几个脚印,都吓了一跳。
这祖宗小少爷,大清早的,这是又跟谁打架了?
“进来吧。”
学校老师都知道谢珩,对他打架的事,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是他们能管得住的人。
谢珩面无表情走进来,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下,老师过来给他发卷子,他拿出笔开始答题。
题目有一些都是许嘉铭押中了的,他扫一眼,感觉不是太难。
只是,谢珩现在感觉很不好。
他伤的是右手手背,此刻捏着笔,写字的时候手有些不得力。
这还能忍,可他感觉小腹的难受越来越明显,那里好像有什么被扯着,保持静止还好,要是动一下,便格外的疼。
谢珩以前这里从没疼过。
他在心里骂了那几个龟孙子几句,忍着疼,坚持要把卷子写完。
在场两个监考老师,其中的女老师叫莫晴,正是那天陆溪请来帮她走秀的老师。
她也带谢珩班上的语文课。
从谢珩进来,她就觉得不对。
谢珩以前经常打架,但没哪一次脸色会这么差。
她有些担心他哪里受伤,又不好上去问,想了想,坐在讲台上,拿出手机给陆溪发了条消息。
【谢太太,我今天给谢珩监考,他迟到了,脸上受了伤,可能是跟人打了架,不过我看他脸色不太好,像是生病了。】
陆溪收到消息的时候,人刚在办公室坐下。
她昨天被逆子小小的刺激了几句,深
() 深觉得不能太咸鱼,得勤快一点。
但是在自己家里,没有工作氛围,动不动就想摸鱼,便干脆来工作室里找灵感。
她握着手机,愣了一下。
谢珩生病了吗?
不会啊,今天谢珩起晚了,管家叫了两次,她也被吵醒了,披上睡袍起床看了眼,他脸色红润,跑起来飞快,临走前还跟她吹牛,说自己这次一定考好,让她拭目以待。
那模样风风火火,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脸色明明很好。
是跟打架有关吗?
陆溪面色凝了凝。
她不禁又想到那个不详的梦,心里有些不安。
尽管那件事过去了,危机也解除了,最近谢珩乖得离谱,早起上学,晚上按时回家,没听说他再惹事,陆溪渐渐放了心。
今天又打架,还受了伤……
陆溪对待谢珩,早已不像刚穿来的时候,只拿他当个叛逆期的臭崽高中生,没有母子感情。
可现在……他是她的臭崽崽。
陆溪心里静不下来,一直挂着谢珩,她想了想,先给莫晴回了消息表示感谢,看看时间,决定一小时后去学校接谢珩。
她心里有事,虽然设置了提醒,还是时不时看一眼电脑上的时间。
快到十一点时,她倒了该出发的时间。
这时手机响了,是莫晴打来的电话。
陆溪眼皮瞬间跳了跳,她有些紧张,心里慌了一下。
“谢太太!谢珩晕倒了,我们现在送他去最近的仁心医院,您通知一下谢先生,你们快过来吧!”
……
谢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感觉越来越难受,坚持着把卷子做了一大半,还剩两道大题,眼前却开始模糊,脑子眩晕,还开始耳鸣。
右下腹像是被人在里面放了电钻,要钻破他的肚子。
他实在是撑不住了,松开笔,一下子趴在课桌上。
“谢同学你怎么了?!”
“谢珩?”
……
旁边不断传来声音,忽近忽远的,他觉得很吵,感觉有人走近扶起他,他很想拍开那人的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的意识有些涣散,昏昏沉沉的,但还没完全晕过去,能感觉到他被人背起来,坐进车里,听见有人打电话,很着急地叫谢太太,还让她赶紧来医院。
谢珩眉头皱得更紧。
叫她来医院……她会不会被他吓到啊?
等送来医院急诊科,谢珩睁了睁眼睛,看见好多白大褂和护士,等他们检查了一阵,才听见一个医生说:“初步判断是急性阑尾炎,得立刻动手术。”
谢珩:“……”
阑尾炎?
他怎么会得这玩意儿?还动手术?
这会儿他已经痛到不行,随便别人怎么折腾。
感觉到身上被打了一针,他支撑不住,彻底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谢珩眼皮动了动,有些困难地睁开眼睛。
他躺在病房里,窗外是一片赤色夕阳。
床前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谢珩半睡半醒间,努力看清楚,果然是陆溪。
她低着头,表情恹恹的,鼻尖有些红,一点儿没有平时的鲜活生动,她揉了揉眼睛,吸吸鼻子,像是哭了。
少年皱起眉,心里忽然被什么揪了一下。
“妈妈……”他声音模糊,轻声嘟囔着开口,略显虚弱的脸显得比平时稚气,明明眼皮都还不能完全睁开,却像一只逞凶斗狠的奶狼,“谁欺负了你,我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