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番外一(2 / 2)

我的竹马是卷王 慕如初 13423 字 3个月前

这话倒是不假,夏氏嫁入林家时,彼时陆安荀十岁尚未读书。有一日苏老爹归家见他在墙上写字颇有路数,便问是谁人所教,陆安荀说路过私塾看了眼就会了。彼时苏老爹就知道陆安荀是读书的料,立即建议林大人送他去私塾。

再后来,陆安荀考太学时曾向苏老爹讨教半日功课,说起来,也算是点拨了。

可陆安荀是谁?是六年前先帝钦点的状元,是当今圣上信赖的心腹,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权臣。一句“半个师父”分量足以让人长脸。

陆安荀这人在长辈面前惯会做乖,跟苏绾一个样,哄起人来舍得下身份,嘴巴又甜,而且还一脸认真诚挚仿佛句句肺腑,听得人心情舒畅。

果然,一番话说完,苏老爹笑得嘴都合不拢。

百里言玉不甘示弱,也举杯相敬:“小婿游历中原多年,踏足万水千山,鲜少敬佩他人,可岳父大人是一个。”

有人问:“百里王子此话怎讲?”

百里言玉道:“旁的不说,就凭岳父大人教养出阿瑛这样的奇女子,小婿就佩服。不然,我还娶不着这么好的妻室。”

这番话听起来有拍马屁之嫌,却说得不假。如今,哪个不羡慕苏侯爷膝下的四个女儿呢?那可是得先帝亲口称赞过的啊。

百里言玉话落,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直夸苏侯爷会养女儿云云。

当然,众人也清楚百里言玉和陆安荀争相敬酒,有逢迎之意。他们心底暗暗好笑,当再大的官也得讨好岳丈,谁都绕不过这个规矩。

不过,有一人怎么没动静?

众人默契地看向端坐着的祁渊。

只见他沉默寡言,目光盯着面前的一盘菜若有所思。

其实祁渊也在犹豫要不要加入陆安荀和百里言玉的马屁队伍中,只是......他不擅与长辈相处,更遑论拍须溜马之辞。

但忖了会,他还是动作了——夹了颗面前的金黄虾球,送到苏老爹碗中。

“岳父,您多吃点。”他言简意赅。

祁渊掌刑狱司多年,身上气势摄人,从不会说客气话,哪怕偶尔说一句也没多少表情。乍一听还以为是在送犯人最后一程,搞得苏老爹有些紧张。

他忙点头:“哎哎哎,我吃,我多吃。”

这一幕瞧得众人直乐。

有人高声道:“苏侯爷好福气啊,生女个个秀外慧中,女婿也皆是人中豪杰。”

苏老爹举杯,笑呵呵:

() “我之福也是吾之幸,我苏俊明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生了四个女儿。”

.

苏家寿宴一直到戌时方歇,前院的宾客陆陆续续散了,后院也安静下来。

花厅里,几个幼儿熬不住早已躺倒在自家母亲怀里。

苏瑛怀里抱着三岁的儿子百里暄,而苏绾怀中则躺着女儿,至于一岁多的儿子陆琪则在奶娘怀中。

“珉儿还在前院?”苏瑛问。

苏娴点头:“珉儿喜欢跟着祁渊,祁渊不走,他铁定是不会回来的。”

萧珉九岁了,个子蹿得快,以前才齐腰的小娃娃,如今几乎到了肩膀,俨然一个小小男子汉。

小男子汉最敬佩继父祁渊,但凡得空便缠着祁渊教他习武,出门在外也几乎是跟在祁渊身边。

“这样好,”苏瑛道:“珉儿正是知世的时候,跟着姐夫能学到不少。”

苏娴点头。

苏泠打了个哈欠:“我便不陪你们了,我去看看母亲。”

她起身出花厅。

苏泠走后,苏绾吩咐婢女:“去看看前头散了没?若散了来禀一声。”

话才落,云苓就进门来:“姑娘,前头散席了,姑爷等您呢。”

“你们大姑爷和二姑爷呢?”苏瑛问。

云苓道:“瞧奴婢忘了跟二姑娘禀报了,您快去看看吧,听说二姑爷席上跟三姑爷比酒量,结果醉倒在桌上了。”

苏瑛无奈,告辞苏娴和苏绾后,起身出门。

“二姐等等,”苏绾也起身:“我们一道去。”

两人带着婢女婆子来到前院,此时宾客几乎散尽,苏老爹早已醉酒被下人扶回房歇息了,只剩院中两桌和厅中一桌还坐着人,皆是喝酒划拳的。

苏绾站在廊下暗暗打量。

厅中的席上还坐着三人,陆安荀、祁渊,还有百里言玉。陆安荀和祁渊也不知在谈论什么,两人脑袋靠得近。而百里言玉正如婢女所说,早已醉趴在桌上睡着了。

须臾,陆安荀似有所感转头,隔着朦胧灯火对上苏绾的视线。

他转回去,又对祁渊说了两句,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出来。

待走到跟前,苏绾问他:“你们谈什么?”

平日里他跟祁渊都端着身份,倒是鲜少见两人有这么亲密的时候。

“谈些男人的事。”

陆安荀伸手过来欲接过苏绾怀中的女儿。

苏绾没给:“你不是醉了吗?”

陆安荀嘁了声:“你以为我是百里言玉?这点酒可难不倒我,给我吧。”

他单手把女儿接过去,又腾出只手牵苏绾:“走,我们回家。”

苏绾好奇:“什么男人的事?”

“秘密,你听不得。”

苏绾斜眼:“你不说我也猜得着。”

“那你猜猜。”

“你是不是又给姐夫出馊主意了?”

“这回不是。”

“这回是什么?”

“别以为我醉了你就能套我的话。”

“......”

两人手牵着手,廊下灯火一路照着他们相携的影子。

厅中,祁渊静静看了会,收回视线。

他问小厮:“夫人呢?”

小厮答道:“夫人在花厅等着呢,说若是大人这边结束了,就动身回去。”

“不回去了。”祁渊道。

“诶?”

祁渊瞥了眼醉得不省人事的百里言玉,揉额:“你去跟夫人禀报,就说......我醉得不轻,今夜歇在苏府。”

小厮挠挠头,看他家大人的样子分明清醒,为何要谎称醉酒?

但他没多问,立即回去禀报。

苏娴得了消息,很快领着婢女过来。

“醉了?喝了多少?”

此时,厅中只祁渊一人,百里言玉早被苏瑛派人扶了回去。而祁渊靠在圈椅上,一只手揉额,目光清清浅浅盯着她看。

烛火婆娑,苏娴站在门槛外,恬静柔美。

也望着他笑。

“夫人笑什么?”祁渊问。

“为何诓我?”

苏娴不是三岁小孩,祁渊这副神色醉没醉一眼就明白。况且祁渊不擅装样,若醉了就是醉了,若没醉他装不出来。

祁渊也笑,伸手道:“夫人过来扶我。”

他眼眸三分醉意六分温情,剩下一分隐隐约约像......撒娇?

苏娴还是头一回见他这般情形,不可思议又好奇得紧。

她依言走过去,伸出手。

祁渊握住:“多谢夫人,今晚劳烦夫人照看了。”

苏娴索性当他醉酒般,扶着人回去歇息。

“今晚不回府了?”她问。

“嗯。”祁渊点头。

“为何?”

走到拐角僻静处,正好光线变暗,祁渊倏地将她扯进怀中。后头的婢女们瞧见了,忙退回去。

拐角游廊这边,昏暗夜色下,苏娴被他压在柱上亲吻。

祁渊的气息滚烫,带着淡淡酒气送进她口中,与她灼热相融。

他蛮横且霸道,舌尖撬开她的横冲直撞,起初令苏娴略感疼。

祁渊察觉了,渐渐放缓,变得轻柔。

秋夜清凉,可两人心身火热,也不知是环境改变还是心境不同,这个吻缠绵悱恻。

见他越加急切,大有难以抑制之势。苏娴推了推他,提醒道:“夫君,这是外边。”

祁渊睁眼,靠在她肩上平复。

过了会,说:“我还从未在你闺房歇过,今晚试试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