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夏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好笑于?祖母这么快就和他混熟了,能变着花样跟顽童似的要冰淇淋吃,她身?上的不肯麻烦人,其实大部?分沿袭自?祖母,有样学样罢了。
她在网约车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问:“你们一起吃的晚饭?”
时序答:“她吃了,我还没?。”
祝今夏又问:“你怎么不吃?”
说完觉得有点明知故问了,她懊恼地往车窗玻璃上撞了一小下,很快欲盖弥彰又加了句:“我也没?吃,一起?”
后视镜里,司机好奇地看她一眼?,她只?当没?看见。
而?医院里,时序的对话框里已?经编辑好四个字:“等你一起。”
还没?发出去,已?经收到她的回复,他笑笑,把?“等你”二字删掉,点击发送。
“一起。”
得到这句,祝今夏坐在后座放松地笑了。人一放松,就再也抵御不了疲惫,握着手机,她在走?走?停停的网约车上睡了个囫囵觉,只?是奇怪,明明身?体是疲倦的,醒来嘴角却还带着一抹笑,精神是餍足的。
到医院时,窗外昏天暗地,已?然夜幕四合。
刚一下车,看见路边有对小情侣在吵架,女生快步走?在前?面,男生一边解释一边追在后头,引来路人侧目。
祝今夏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给袁风发消息。
“怎么样,世界大战结束了吗?”
事情因她而?起,难免心怀歉意。
那?边起初没?回答,直到她穿过门诊部?,踏入住院大楼的电梯,忽然一通电话打进来。
电梯门合拢时,祝今夏毫无准备地接起,谁知刚刚接通,那?头就传来女人尖利的嗓音。
“祝今夏是吧?”
来电的不是袁风,而?是他的女友豆豆。看来世界大战并未结束,还愈演愈烈,颇有在新的战场开天辟地的势头。
被那?刺耳的声音震得耳膜疼,祝今夏条件反射将电话拿远了些,不等她没?说话,对方已?然劈头盖脸一顿大骂。
“你是有什么男人上瘾症吗,非要身?边的个个男人都围着你转?”
——这是豆豆的开场白。
她说以?前?读书的时候就这样,左一个男的又一个男的为祝今夏神魂颠倒,是有多饥渴啊,就这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滋味。
突如其来的谩骂杀了祝今夏个措手不及。
电梯里不止她一人,旁边还有几位病人家属,一位推着药品的护士。除去楼层播报声,狭小的空间里无人说话,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也因此,这番尖利的辱骂像颗炸弹一样在密闭的环境里炸开,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电梯四周是纤尘不染的镜面,将众人的尴尬照得无处遁形,祝今夏站在最前?方,抬眼?一看,镜子里的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其中一个与她视线相撞,忙不迭低下头去。
听?筒里的骂声还在继续。
“怎么不说话?心虚?”对方冷笑一声,“有老公?的时候就动不动使唤袁风,现?在离婚了,更肆无忌惮了是吧?还没?离就开始说自?己急性肠胃炎,大半夜叫他去你家,要不是我拦着,你准备怎么勾引他?都是女人,你要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祝今夏不欲与她争辩,第一话不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