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洲刚把车倒出来,手机有电话进来,屏幕上显示:吕臻
上次在江城酒会见过之后,没有任何联系。
他接听,推门下车,平淡问道:“什么事?”
吕臻此番打电话还是为了母亲专题报道的事,再次打扰他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专题报道里少不了对你们凌宇集团高层的专访,我先替我妈问问你的意见。”
“专访我?”
“可以吗?”
其实吕臻没抱希望,如果他不愿意,那就专访副总裁。
傅言洲稍作考虑:“可以。只能以文字访问形式出现在专题报道里。”
吕臻惊喜:“没问题。”
她也不敢奢求视频采访或是刊登他的照片。
“特别感谢。”
毕业后她一直从事自媒体工作,跟几个朋友成立了工作室,手里的媒体资源和优质大V账号,连同行都猜不到她到底有多少。
即使傅言洲根本不缺她这点人脉资源,但该表示的还是得表示:“以后媒体方面有什么需要,你一句话的事。你忙,不打扰了。”
挂了电话,傅言洲对闵稀道:“吕臻的电话。”
闵稀微微一怔,他是在向她报备?
傅言洲看手表,还有三分钟到会议时间。
闵稀注意到他看表的动作,催他:“你快上去吧,别耽误开会。”
傅言洲叫她路上开慢点,目送她的车驶出地库,他才走向电梯。
闵稀不会倒车这事,成了他的待办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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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稀睡前收到媒介部发抄送的邮件,通知明天上午十点开会,讨论盛时科技发布会拟邀媒体名单。
回复收到,关平板睡觉。
她刚躺下,还没来得及关灯,傅言洲回来。
他进屋的第一句话是:“想不想学倒车?我教你。”
闵稀:“……”
她以为地库帮她倒车这件事已经过去。
他作为上位者,大概最见不得像她这种做事做不到自己极致的人。
傅言洲走了过来,俯身,两手撑在她枕边。
“想不想学?”他又问一遍。
言语间耐心十足。
自从独立带项目,她休息时间本来就少,没空学。
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上,不过不想学的最大一个原因是,有闵廷给她托底。
闵稀不愿勉强自己,语气十分确定:“不学。”
“那你确保每次出门都带司机?”
傅言洲多少还是了解她的,兴致来了她喜欢自己开车,不希望自己所有私人时间里都处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闵稀沉默。
“又不想学,又想自己开车。”
傅言洲拿她没办法,但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有争执。
他开始走上闵廷的老路:“以后车倒不出来,打我
电话。”
闵稀怎么也不敢想,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话落,傅言洲自己也觉得对她越来越没原则。
闵稀直直盯着他看,他回看她几秒。
靠得近,他身上冷冽的气息盈在她呼吸间,这样讲话的姿势格外亲昵,像把她圈在怀里。
闵稀没招架住他幽深的目光,视线偏了偏。
傅言洲站直,顿了顿,找话说:“给我买的那个烟灰缸多少钱?”
闵稀揣摩他问这句话的心理,应该不是在意烟灰缸多少钱,是在意比闵廷的贵还是便宜。
她说:“比我哥的贵两百一。”
这是价格最接近的烟灰缸了,她想着等哪天再给哥哥加两百一十块钱的油,争取做到一碗水端平。
翌日早上六点半,闵稀被闹铃吵醒。不管她多早睁眼,傅言洲肯定不在床上,早上在家里她很少见到他。
不过今天难得,她下楼去吃饭他人还在家,正在客厅打电话,吩咐对方修车的事情。
她那辆车车尾被蹭花一大块,需要补漆。
“你今天不忙?”她问道。
“下午约了人,上午没事。”
闵稀想到父亲让他们回家吃饭,又问:“那晚上呢?有应酬吗?”
傅言洲瞅着她,无故她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先没回答,而是问她:“你是不是有事?”
闵稀把包和外套放沙发上,去餐厅吃饭。
“我爸问我们哪天有空回家吃饭。”她又说:“你要有应酬就改天再回去,我爸这周都不忙。”
傅言洲没有犹豫:“今晚回去。”
顿了下,“闵廷在不在家?”
闵稀端起温水喝:“肯定在。我回家吃饭他能不回去?”
傅言洲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今晚父亲在家,闵稀不担心自己夹在他们俩中间为难,不管是他还是闵廷,在父亲面前都不会太放肆,言行举止十分低调。
闵稀吃饭吃到一半,他还在家里没走。
餐桌与客厅隔了十几米,她说话得放大声:“不去公司?”
傅言洲抬头:“先送你。你的车我让人开去修。”
继上次在高尔夫俱乐部接她下班,今天是第一次送她上班。
司机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为送闵稀特意开了一辆车牌号相对低调的车。
去嘉辰公关的路上,傅言洲忽然想起什么,侧目看她:“考不考虑换车?给你换跑车,越野车太大,停车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