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盔弃甲,武器折断,便只能恶狠狠地空手厮杀。
杀到轮回尽头,...
杀到夜不能寐,杀到衣衫尽.褪,杀到至死方休。
虞北洲喜欢血,喜欢疼痛,喜欢在战场上掠夺生命,残酷无情。
事实证明,若他成了君主,全天下人就会知道,暴君这两个字放在他身上远比渊帝或桀纣来得更为贴切。
施加痛楚,永远比温情脉脉更加来得刻骨铭心。更能叫人记住。
快要到来的时候,他将手虚虚搭在白衣太子脸侧,远山似好看的眉峰不自觉皱起,薄唇紧抿,整个人难得地呈现出几分冷峻意味。
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气,一下子就乌云密布,雷雨轰鸣。
雨山排雷如山倒,天地似乎刹那间昏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抬眸望不见来路。
燃烧在大殿角落的巨大烛火被狂风吹得摇曳几下,骤然熄灭。昂贵烛台上,独留一缕白烟晃悠悠散开。
倾盆大雨轰然落下,从万丈高空连结成线,强硬地挤进这座木质结构顶上铺着青玉瓦片的缝隙里,最后过多的雨水盛也盛不下,只能徒劳顺着朱红色的沟壑滴滴答答往下淌落。
看不见也好。这鬼谷大殿里的东西,莫说是蒲团了,就连昂贵的沉香木也被他们撞碎了好几个。说是遭遇过山匪都不为过。
呼吸在黑暗里清晰可闻。
宗洛融化在了这片血与疼痛的恩仇快意里。
他的呼吸急促起伏几下,手指无力地垂落,落在大殿泛着青金色的冰冷地板上,划下一道道温热的水痕。
狂欢之后,一片狼藉,只剩唇瓣不自觉的痉挛。
一时间,安静无比,谁也没有说话。
宽大的白裘披风垫在地上,毛茸茸的绒毛吸满了水,变得沉甸甸的。
躺在它上面的人浑身都是汗,指尖甚至连握都握不稳了,徒劳发着颤。
惊雷落下,片刻白昼。
虞北洲那张昳丽到近乎鬼魅的脸在电光下闪烁明灭,裹着一层汗水,亮晶晶的,餍足好看。
“师兄......”他的声音喟叹而满足。
垂下头的时候,那些被汗意打湿成一缕一缕的墨发垂在脸侧,乖顺非常,像是在诠释它们主人的愉悦和舒服。
这是自从这人说完“谁在乎呢?”之后,约莫一个多时辰里,他们之间说出的第一句话。
白衣太子压根没搭理他。
他懒倦地阖着眼,被疼痛折磨到精疲力尽,连手指都不想抬起半点。
宗洛觉得,这简直比打仗还累。
不仅又给自己添了一身伤,原先有了愈合迹象的伤口再度崩裂,还狼狈成这样,动手的力气都没了。
不知道的,看他们刚才那个天雷地火的架势,还以为明天就世界末日了。
虽然这臭弟弟伤得很重,但宗洛到底不比这人从小每三日受苦锻炼出来的一身变态愈合能力。
心脏都碎了,躺七天起来还能活蹦乱跳。
反观他,就像一条躺在砧板上的死鱼。那颗丹药给虞北洲吃,实在是浪费了。
然而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被刻意扫去。
不管是丹药还是死劫,甚至其他那些应该考虑的东西,都不应该在这里...
出现。
人总是这样,没有束缚才能沉沦,临死前才得以拥吻。
在这里,他只想放纵逃避,品尝尘世的欢欣。
“滚出去。”
等休息过一炷香后,宗洛一脚踢了过去。
这人一直懒洋洋地从背后抱着他,亲密地在太子尊贵的耳垂上啜吻,用自己锐利的虎牙碾磨。
褪去方才怎么踢打也踢不动的锐意残忍,虞北洲又披上了自己看似温情的表皮。
闻言,闷笑过后后低哑地说了句臣遵命,这才慢条斯理地照做。
无疑又是一场折磨。
虞北洲惯是习惯了疼,对这种将疼痛当做快意的人,只会觉得爽。
对宗洛,就是刀尖子割肉,除了满足了精神上的渴求和吸引以外,没有捞着半点好。
实说,这委实不是一次多美妙的体验。
不,应该说半点都不美妙才是。
没有下一次了,宗洛冷着一张脸。
别说技术好不好差不差了,这人根本就是没有技术。不配做1,真的应该滚回娘胎回炉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