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兄更喜欢小时候的我。”
虞北洲恍大悟,“可是我更喜欢现在的师兄不,什么时候的师兄我都很喜欢。可惜师兄对我还是太冷淡了。”
『毛』病。看把你能耐的。
马蹄声越来越近。宗洛一狠心,调转马头朝一条险路而去。
鬼谷子主要传授弟子的东西以武艺为主,君子六艺为辅,骑艺自也是其之一。
原先骑艺还没有改成猎艺的时候,通常都会选择一段极其陡峭的山路作为比赛场地。好巧不巧,皇城京郊有这么一处猎场,猎场背后还连接连绵不绝的山脉,往年赛道都选在这里。
宗洛选的,就是那条最陡峭的赛道。
茂密的树木逐渐消失,『露』出背后乍破天光。
越往里跑,松软的黑『色』土地就越是逐渐褪去绿意,变成坚硬的岩石。马蹄铁蹬上去的时候凹凸不平,颠簸无比。
再另一边,则是幽深的悬崖峭壁,其上绝巘丛,望去目眩神『迷』,堪比蜀道。
在这样一条险路上别说骑马了,就是单纯的走,风这么大,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没取消骑艺前,不道少子丧于这条亡要道上。
羊肠小道的入口狭窄,仅容许一匹马通。
他们都十分默契地提速,想要率先通入口。
在千钧一发的头,虞北洲忽反手拔出太阿,猛刺入他的马身。
军马吃痛,嘶吼猛朝前冲去,一子冲到了宗洛面前。
白衣剑客瞳孔骤缩,迅速用力勒紧缰绳。
而时间已经不够了。
这个角度,足够一疼痛难忍的马匹发狂,瞬间产的巨大冲击力也足够将人连人带马一起撞落悬崖。
而另一边则是万丈深渊。
电光火石之间,宗洛在心里说了句抱歉,在最后一刻飞身马,足尖堪堪在马背上借力,朝反方冲去,险险地在悬崖边落。
“轰隆隆隆——”
两匹军马就这样坠入了山崖,期间踩落一大片土石砂砾,伴随嘶叫声一起越来越远,直至坠落到最不见。
很难想像,若是宗洛没有及时借力,恐怕这会儿摔悬崖,尸骨无存的就要变成他和马了。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他,也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
宗洛原本并不想会虞北洲,毕竟他现在重头戏都放在其他几位皇子和男配身上,根本没有必要万人『迷』主角在这里耗时间。
更别说在晓虞北洲也重了之后,他必须争分夺秒,而不是浪费余的时间和经历对付什么前世宿敌。等到时候真正夺储成功,才有一争之力。
欣赏剑客脸上引而不发的怒意,虞北洲反倒十分满意:“师兄终于愿意我了。”
而宗洛宗洛彻底火了。
“你这个不可喻的疯子!”
白衣剑客连剑也没拔,直接回头,一拳朝虞北洲脸上招呼去。
他的拳风利落,干脆,狠辣,丝毫不留情,甚至带上内力。
这要是十成十打了,直接就能骨裂变成脸瘫。
“啊呀。”
虞北洲毫无诚意地偏头躲开,空手和宗洛在悬崖边上对起招来。
他一边打一边笑,出手的速度愈发变快,昳丽到不似常人的容颜上堆起瑰丽笑意,那双平日里总带些懒倦,怎么也提不起精神的凤眼亮得惊人。
“对,对,就是这样。”
他病态而满足地喟叹:“这样才对师兄,这么年了,你还是没变。”
对宗洛来说,不是戍守边的两年,以及遁后的一年。
而对于他来说,却是切切实实的十年。
十年,太漫长,也太久了。
久到再次相见时,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这么想,虞北洲忽问他:“师兄,你难道没有想,自己为什么会重?”
宗洛骤一顿,心升起不敢置信的荒谬:“是你?!”
“当。”虞北洲笑认领,“回溯时光而已,鬼谷秘籍上不就记载有,师兄难道没听说这门仙术?”
对了,当应该是他。
消亡已久的仙法又如何?堂堂天道之子,书主角难道还用不得?
这一刻,宗洛心里的错愕和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想很种可能,独独没有想虞北洲。
怎么可能呢?
“你为什么——”
宗洛不明白,为什么虞北洲要让他也跟一起重。
正常人的宿敌了,难道不应该拍手称快吗?怎么这人还赶上来。
虞北洲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肩膀不住地抖动,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山谷,震得人耳朵发麻。
笑毕,他压低声音,语气亲密又暧昧,杀意盎。
“因为我是真的恨你啊,师兄。”
“恨到你了,都把尸体缝好陈在冰棺殿内,日日夜夜守望。恨到宁可回溯时光,也要亲手杀你的地步。”